大伤。
好在,结果勉强可算是一场惨胜,将西域大妖拒于大唐之外,斩杀无数。
西边,当可保长时间太平。
只是损失之惨重,也让无数人痛彻心扉。
此番巨变,打乱了不少人的计划。
……也可能让不少人生出新的谋划与想法。
“我听说,北面那位人老成精么?”
楚昆有些好奇:“这次,当真搏命了?”
他出身苏州楚族,五姓七望之间既竞争又合作,彼此间常通声息。
楚昆少年时听家中长辈谈论天下群雄,都曾言及北方晋州那位老家主,非简单人物。
在大家眼中,青州叶族那位国丈,或许还有些许细微可能,肯为大唐拼命。
晋州叶族那个老狐狸,绝无可能。
“重光,对老前辈,留些口德。”元墨白看着自己的小弟子,微微摇头。
楚昆立马应道:“是弟子孟浪了,请师父恕罪。”
元墨白言道:“叶老居士作何想法,我们不得而知,但当前得到的消息,便是如此。”
雷俊则挑了挑眉梢:“陇外萧族可以不谈,江州林族、荆襄方族和晋州叶族姑且也都算他们暂时偃旗息鼓,目前还剩青州叶族、苏州楚族和幽州林族……”
唐皇张启隆重伤。
一直倚为股肱的勋贵之首,上官一族族主身陨。
唐廷帝室的实力,受损非常严重。
还能否继续鼎定山河?
元墨白言道:“大唐帝室,毕竟坐拥天下,立国多年,其中底蕴,同样不容小觑。”
雷俊点头。
皇族张氏,虽说历史没有五姓七望悠久,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其实才是如今大唐修道界
“虽然早听说长公主殿下天资高绝,但此前毕竟少出手于人前。”
元墨白赞叹:“这次西域大战,她终于出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楚昆若有所思:“当今陛下的亲妹,长公主殿下么,弟子以前听小姑……呃,听楚斋主提过一句,当时也称赞不已呢。”
雷俊言道:“还是希望当今陛下自己能挺住。”
否则后患难言。
当今皇后,乃青州叶族嫡女,唯一的皇子正是其所出,偏偏又年龄尚幼。
当然,不管接下来天下大势如何,都还不至于落到换天师府弟子去坐龙庭那么荒谬。
只是大势变化下,一切也与龙虎山息息相关。
天师府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我辈道门中人行事,不过顺势而为,随缘而动罢了。”
元墨白微笑:“虽说要以存续本派道统为
王归元近期再次闭关,只得雷俊、楚昆两人在元墨白近前,这时都应道:“师父教诲,弟子谨记于心。”
元墨白吩咐楚昆先回去休息。
他看着留在面前的雷俊,略微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
“重云,你此行前往蜀南,可能会遇上蜀山传人,有些事,为师需要交待你一二,伱当有所准备。”
雷俊默默听着。
他想起当年一起去云霄山脉时,元墨白曾经临时离开。
事后方知,自家师父与人约战。
约战的对象,正是道家另一脉传承圣地蜀山派的高手。
只是元墨白一直没有提过具体原因。
此外,自家师父对出自蜀山派的法器,似乎也比较熟悉……
“首先有一事讲明,为师便出身巴蜀之地。”元墨白言道。
这又是个反常的事情。
一如当年罗浩然和雷俊闲聊时,曾经提到自己险些搬家去关陇地区。
如果去了,他多半会向往拜入终南山纯阳宫门下。
各大圣地宗门,各大世家望族,大都有自己的固有势力范围,等闲轻易不会越界。
信州龙虎山天师府和江州林族,便是因为地缘太近,摩擦冲突频繁,恩怨越积越深,千年以降,终成死敌。
这种情况下,出身巴蜀的人,往往也大多比较向往道家炼器一脉传承。
蜀山派,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圣地。
但元墨白却成了漏网之鱼。
“应该说,为师昔年是逃出巴蜀之地。”
元墨白娓娓道来,语气仍平和,不觉尴尬:“至于原因,为师无心中闯下大祸,开罪了蜀山派的一位长老,故此巴蜀再无为师立足之地。”
他目现追忆之色:“蒙恩师收留,并为我担下这份因果,悉心传我道法,我方才能有之后的日子。”
元墨白说到这里,笑笑:“至于同蜀山派之间的恩怨,其实也算是解开了,只是大家还有个争高下的念想,所以不时切磋较量一下。”
说是大家,但依元墨白平日里性情推测,更可能是蜀山那边还窝着半口气。
道门不同传承间,关系本就微妙。
元墨白同对方的恩怨看起来不再那么尖锐,但对方多少仍存了争个高下,念头通达的念想。
“蜀山派各位道兄,不至于难为你一个小辈,不过,你需留心另外一件事……”
元墨白表情认真了几分:“蜀山内部……同样不太平,莫要置身其中,徒添烦恼。”
雷俊闻言恍然,接着有些唏嘘。
元墨白的意思很明显。
虽然不一定是天师府这样的李外之争,但蜀山派可能也有内乱的苗头……
“这可实在是……”雷俊摇摇头。
元墨白重新面露微笑:“为师修书几封,你带在身上,届时亲自交给几位蜀山派长老即可。”
雷俊应诺,少顷,从元墨白那里得了几张符纸,随身携带好,从师父那里告辞出来。
这次没有师兄王归元送行,雷俊自己大致准备一二,便即离山出行,一路向西,前往蜀南竹海。
云舟、云车目标较大,雷俊弃之不用,自己行动更灵活方便。
不过路途遥远,让他禁不住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