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笃定,“一种感觉。”
——
太阳凌空,天朗气清,竹屋内又是三人,一如昨日。
“怎么,要亲自观察?”天冬面无表情,眼球微突,双眼的血丝极其明显。
本来他都躺在床上准备忍受又一轮的痛苦了,却突然被叫到了竹屋。
算算时间,天冬知道马上又要开始了,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了,更别提时刻存在的头痛,实在不想再分出心神应付些什么。
“痛完还有别的事。”月白淡淡地说着,“别担心,也是试药。”
月白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清淡,观棋看了一眼,接着月白又倒了一杯,并往前推了推。
天冬低头看着这杯茶,思考茶里可能放的东西。
“单纯的茶而已。”观棋笑着伸手,天冬抢先一拦,直接捏起茶杯,一口尽。
茶本来就烫,天冬又喝得急,舌苔隐隐作痛,面上露出了些苦笑。
“又试什么,毒还未解,不怕影响效果?”
“不会。”月白笑了笑,“是针对你现在这个肤色的。”
“这毒,还能分开解的?”天冬感到有些诧异。
“我有说是要解毒吗?”侧着头,月白微笑着。
天冬直直地站着,漆黑的眼深如寒潭。
“那是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月白如敬酒一般向天冬抬了抬茶杯。
声音缓缓,引人入狱。
四目相对间,月白若有似无的愉悦神情,让天冬微微眯起了眼。
不知发生了何事,远处的林中,惊鸟乍起,逃向广阔的天。
而小小的竹屋内,月白将茶杯轻轻放下——
“午时,又到了。”
——
又是一场淋漓大汗,天冬无力地躺着,感觉自己每天不是在发臭,就是在发臭的路上。
“起来,进去。”
月白站在内室门口,撩开了一部分帘子,对刚缓过来的天冬说。
天冬动了动,往里面看了眼,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大浴桶,这才隐约想起,刚才的确有人进进出出。
“虽然我现在的确很想洗澡,但我是不会在这里洗的。”天冬又躺了回去,直接拒绝道。
“洗澡?”月白轻笑一声,“是药浴。”
“哦。”天冬简单地应了声,“原来第二种药是这种形式……”
午时已过,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暖暖地落在天冬的身上,阳光一晒,汗湿了的冬衣变得更难忍受。
观棋那只小黄鸟不知从哪来飞来,又停在窗台之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天冬。
“其他人呢?”
药浴,意味着要脱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冬有些奇怪观棋竟会放任此事。
“你是说师兄还是小五还是小七?”迟迟未听到天冬起身的动静,月白放下帘子,行至卧榻旁。
随便谁!”天冬沉着脸,未睡好的眼泛着青,透出一股烦躁,“怎么还有小七,她在不在有什么区别?”
“小七对这事的经验可比你丰富多了。”
“没人替你盯着我了吗?”
“哦,师兄马上就回来了。”拖拖拉拉,始终不动,月白不知道天冬在闹什么,“你现在是不愿意?“
“我……”天冬的确不愿意,但他又不愿意承认。
“说话。”
月白直截了当,天冬闭口不言。
听着天冬张口又合上,几番纠结的呼吸声,月白突然领会到了什么,有些哭笑不得——
“天冬,我看不见,你不用不好意思。”
一语破的,天冬更是闭上了嘴。
月白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何况在她看来,□□与尸体并无太大区别。
“怎么还站着?”
正如月白所说,观棋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不想脱。”月白叹了口气,“大概是怕了吧。”
“我是不想在你面前脱!”天冬立刻反驳道。
“还挺纯情。”观棋笑着看了天冬一眼,眼神带了几分审视,天冬豪不示弱地回瞪。
“月白,你先出去吧。”观棋对月白说道,他本来也没打算让两人共处一室。
“又不是第一次了。”月白的语气淡淡地,脸上却带了分无奈。
“我知道。”观棋搭着月白的肩将她往门口的方向带,“但不是有人害羞嘛,就这一次。”
“师兄会给你记录好的。”
天冬坐起身来,从侧面看二人。
只见观棋面上带了几分哄小孩的神情,耐心地说着,月白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麻烦师兄了。”
离开时,月白甚至带上了门。
合门之时,月白想到什么,停了一下,又敲了敲门,天冬与观棋都望向她。
“药效一柱香内起作用,无疼痛。”
说完,便彻底消失在门后。
观棋一怔,显出几分意外。
难道她还记着早晨说的‘药效一次性说清’?
又摇了摇头,觉得大抵只是巧合罢。
——
“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了。”
观棋笑着提醒天冬,眼底透着疑忌。
天冬当下便意识到,此刻的情况也许比刚才还要糟。
“进去吧。”
观棋靠着柱子,等着天冬自己走过来,两人目光相撞,神色各异。
天冬没有说话,沉默地撩开内室的帘子,发现这个内室比他想的要空旷很多,也小很多,除掉浴桶,连张卧榻都没有,只有一张雕花方木椅。
浴桶的水看起来很普通,与日常并无不同。
天冬拨弄了几下水,即使耽搁了片刻,水温依旧。
他低头看水中的自己,水中的人也看他。
一实一虚,两两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