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李卫东把肉挂在墙上,开始准备早饭。
来到这个年代,连续啃了好几顿窝窝头,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今天要吃煎鸡蛋!
把黑铁锅坐在煤炉上,拔掉下面的塞子,淡蓝色火苗从黑乎乎的煤球中蹿出来,摇曳着轻轻舔舐黑黢黢的锅底。
待锅内冒出白烟,倒入生油。
在“滋滋滋”的响声中,把搅拌好的鸡蛋,倒入铁锅中。
翻炒两下,洒一些盐,煎鸡蛋就做好了。
这年代的鸡蛋,都是笨鸡蛋。
煎好的鸡蛋,就像是初升的小太阳,金灿灿的,让李卫东感受到了新生的希望。
把鸡蛋铲进陶瓷碗里,李卫东从橱柜中取出一个馒头切成片,摆放在锅底。
借着铁锅的余热把馒头加热。
待馒头冒出袅袅热气,锅底残余的油脂也被吸收干净了。
黑铁锅干干净净的,等会不用再刷锅,一举两得。
拿起热乎乎的馍片,夹住鸡蛋。
一个完美的鸡蛋夹馒头就做成了。
大口咬下,咀嚼两下,鸡蛋独有的清香味在顺着味蕾传遍全身。
真是人间美味!李卫东不由眯起眼睛。
四合院的房子足有百年历史,年久失修,到处都是缝隙。
饶是李卫东在做饭前,已经关好了门窗,香气依然顺着缝隙溜了出去,弥漫至整个四合院。
后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在吃水煮鸡蛋,闻到鸡蛋的香味,站起身朝外面看看。
嘴角勾起一丝阴笑:“房子都保不住了,李卫东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情吃鸡蛋。”
三大妈吸溜着棒子面粥,小声说:“老易,我总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咱家又不缺钱,也不缺房子住。”
易中海瞪她一眼:“我办事自有道理,用不着你在后面说三道四。”
——是啊,老易家两口人三间房,又没有后代,自然是不缺房子。
不过,棒梗,小当和槐,一天大一天,贾家马上就要住不下了。
他身为秦淮茹的师傅,帮助秦淮茹的孩子们准备房子,很合情合理!
前院阎埠贵家。
阎解成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躺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屋顶,就跟一个活死人似的。
——我滴于莉啊,你在哪呢?
三大妈心疼孩子,特意做了玉米饼子配红薯粥,端到阎解成床前。
阎解成此时心如刀绞,压根就吃不下,拉起被子蒙着头继续躺尸。
气得阎埠贵嘴角直哆嗦:“这孩子一点事都不懂,不就是个于莉吗?等过几天,我让隔壁的王媒婆再给伱说一门亲戚。”
“不要,我就要于莉,除了于莉,我谁也不娶。”阎解成泪流满脸。
——他恨死阎埠贵了,如果不是阎埠贵的骚主意,于莉能丢吗?
阎埠贵也不惯着他,接过一大妈手中的玉米饼子,大口啃起来。
“这么好的吃食,凉了就没法吃了。”
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气得一大妈直翻白眼。
“老阎,解成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要不,你在找李卫东谈谈,让他把于莉还给咱家。”
阎埠贵吃的太急,噎住了,喝了一口红薯粥才顺下去,大口喘气:“不给钱,李卫东能同意?”
三大妈撇撇嘴:“老易不是要收了李卫东的房子吗?你是三大爷帮他保住房子,他能不感激你。”
“害,没想到你现在也会动脑子了。”阎埠贵点头赞同。
三大妈:“我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这时候,鸡蛋的香味飘了进来。
阎埠贵激动的跑到门口,大口吸气,神情陶醉:“美味!”
然后就这香味把红薯粥喝得精光。
躺在床上的阎解成闻到香味,觉得更饿了。
中院贾家。
贾张氏喝着棒子面粥,不停地往嘴里夹萝卜菜,边吃嘴里还不停嘟囔:“傻柱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剩菜里一点肉星都没有,这是给人吃的吗?”
秦淮茹小声解释:“这两天厂里面没有招待活动,就这点剩菜还是傻柱偷偷攒下来的。还有半个月我就发工资了,妈你就凑合一下吧。”
贾张氏停住了手,脸色阴沉下来:“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挑三拣四的人吗?我是担心棒梗。现在他正长身体,得吃点有些营养的饭菜。”
秦淮茹扭过头偷偷撇了撇嘴。
——说得冠冕堂皇,每次傻柱拎了肉菜回来,贾张氏吃得比谁都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股浓郁的鸡蛋香味。
贾张氏的鼻子像狗一样抽抽两下,很快就确定了香味的来源,一脸阴毒:“李卫东这小子买了鸡蛋也不知道给咱家送几个,他不知道咱家日子困难吗。将来跟傻柱一样,也是个绝户头!”
秦淮茹啃着窝窝头没有说话。
她最烦贾张氏咒人,四合院有些人看不惯贾家,都是因为贾张氏这张喷粪嘴。
不过,她倒是赞成贾张氏的想法。
李卫东既然买了鸡蛋,就应该像傻柱一样,给贾家送几个。
棒梗馋得口水流了下来:“奶奶,鸡蛋香,我要吃鸡蛋。”
小当和小槐也抱着碗,仰着小脸看向贾张氏,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尽是期盼。
贾张氏斜了秦淮茹一眼:“看把孩子馋的。好媳妇,你去跟李卫东商量下,让他拿出几个鸡蛋送给咱们家。”
秦淮茹有些为难:“娘,李卫东日子过得比咱们还苦,现在还欠着易中海的钱,好不容易买的鸡蛋,怎么会随意送人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贾张氏放下碗,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冷下脸:“就你这样的,怎么当娘,看把棒梗都饿瘦了。”
秦淮茹见棒梗馋得眼直冒绿光,只能讪讪的站起身,向李卫东屋里走去。
当然,她走到半道,没有忘记解开上衣最上面的扣子,撩了撩头发,让她看起来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