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拉扯大,才将孙少安,孙少平两兄弟拉扯大,并且还让他们上了学。
才无数次为王满银擦屁股,照顾孙兰一家人。
孙玉厚已经把责任这两个字描绘的熠熠生辉,是标准的华夏老父亲。
鹏子看到李卫东的动作,也连忙走上前,搀着孙玉厚的胳膊,将他搀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鹏子看着孙玉厚说道:“大叔,不管你有啥事,你都不能下跪啊,你不想想你自个,也应该为李主任着想,李主任今天要是受了你一跪,那要是传扬出去,不就是骑在人民头上了吗?你这是想让李主任犯错误啊。”
“啊是是是.”
李卫东见他有急事,也没有客套,直接问道:“孙家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深更半夜摸过来。”
“是这样的,我家孙少安.”孙玉厚拙于言语,再加上心里着急,一时间竟然解释不清楚了。
李卫东让鹏子给孙玉厚倒上茶水,转身看向孙兰。
孙兰好像有些胆怯,进到屋内之后,一直一言不发,脸色发白,牙齿咬紧嘴唇。
“姑娘,你是叫孙兰吧?能不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卫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一些。
孙兰没想到李卫东这个京城来的领导会如此的平易近人,这会也逐渐缓了过来,双手拉扯着衣角,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她跟孙少安和孙少平三人走了几十里路,来到原西县城,摸黑来到鸽市,准备把粮食卖掉。
刚进到鸽市里面,就遇到了一位戴着鸭勺帽的年轻人,那人愿意出两毛钱一斤的价格买孙家的粮食。
这个价格也就是鸽市上的正常价格,但是要知道孙家的粮食是从老鼠洞里掏出来的,里面夹杂了大量的老鼠屎和灰尘。
鸭勺帽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孙家人自然高兴的很。
但是。
鸭勺帽却表示,钱在家里面放着,要让孙家人将粮食帮他送回去。
人家出这么高的价格,送货上门也不足为奇,再说了城里人一般都比较金贵,看这个鸭勺帽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也是没干过重体力的活的。
孙家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跟着鸭勺帽后面出了鸽市,沿着街道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处大院前。
那鸭勺帽告诉三人,让他们在这里等着,自个忘记带钥匙了,要返回单位拿钥匙。
待鸭勺帽走了之后,孙少平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担心其中有诈,想着到旁边躲一躲。
可是老实巴交的孙少安却觉得已经答应了人家在这里等着,要是现在离开了,人家肯定会不高兴,做人就应该守信用。
孙少平虽有主意,但是也拗不过孙少安,只能站在大院外等着。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刚才离开的那个鸭勺帽,带着十几个身穿制服的同志朝这边赶了过来。
孙少平当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妙,拉着孙兰转身就跑,可是跑到一半,他发现孙少安并没有跟上了。
扭过头去,这才发现,孙少安扛着粮食袋子跑不快。
孙少平当时着急的直跺脚,让孙少安扔掉粮食袋子,可是袋子里的粮食是哥俩辛辛苦苦的从老鼠洞里挖出来的,是孙少平的学费,孙少安怎么舍得呢?
孙少平没有办法,只能转回去,帮助孙少安。
孙少安这时候,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再强壮,也比不过成年人,而且还扛着沉重的袋子。
没几分钟功夫,鸭勺帽带着的那些身穿制服的年轻人,就抓到了孙少安。
孙少平本来可以逃脱的,但是为了帮助孙少安,也被抓了起来。
孙兰当时害怕极了,等发现两兄弟没跟上的时候,扭过头去,才发现两人被抓了起来。
孙少平扯着嗓子吼叫,让孙兰不要管他们,赶紧回家。
孙兰清楚孙少平的想法,咬咬牙,转身跑进了黑暗中,连夜回到了双水村。
刚走到村口,就被王满银拦住了。
对于王满银的出现,孙兰也感到奇怪,要是在往日,她说不定会停下来,跟王满银说两句话。
但是现在记挂着两兄弟的安危,孙兰扒拉开王满银,就想往村子里跑去。
却被王满银拉住了。
王满银直接了当的告诉孙兰,他有路子,能够救出孙家兄弟,只要孙兰愿意嫁给他,他就会出手。
这种事情是大事,孙兰虽然心中对王满银有好感,也不敢擅自做主。
于是回到家之后,就将王满银的要求跟孙玉厚讲了一遍。
孙玉厚拿不定主意。
孙少平和孙少安在城里,被人拿住了,肯定会有大麻烦,得尽快救出来。
但是。
孙玉厚又清楚王满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孙兰嫁给王满银肯定不会幸福。
于是孙玉厚便将事情告诉了孙家老太太。
孙家老太太是一个小脚老太太,还有红眼病,身体本来一直都不是很好,药不离身,又半瘫在炕上,在原著中的孙家,看起来是个拖油瓶的存在。
但是孙家人对孙家老太太却都毕恭毕敬的,除了亲情使然外,最重要的因素是孙家老太太看着糊涂,心中却精明的很,每到关键的时候,总能为孙家人指明道路。
孙家人能成为大家族,并且越过越红火,跟孙家老太太脱不了关系。
孙家老太太听完之后,一直对家里事情不发表意见的她,立刻反对将孙兰嫁给王满银来换取孙少安和孙少平。
孙玉厚内心也倾向于这种做法,但是也不能眼看着孙少安和孙少平被抓起来吧。
于是就想着去求孙玉亭。
孙玉亭跟城里的田领导关系好,说不定能将两兄弟救出来。
孙家老太太却看透了自己的这个二儿子,表示孙玉亭肯定不会出面,与其在他身上耽误时间,还不如去求从京城来的李卫东。
这才有了孙玉厚一进门就磕头的事情。
听完整个事情,李卫东猛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