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孝顺!”
孙少安见孙老太太不准备讲道理了,也不再跟她啰嗦,拉着孙玉厚的手出了屋子。
“爹,就让她自己在那里生气吧。”
孙玉厚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孙老太太的真实性子,点点头跟着孙少安一块去忙活了。
屋内,孙老太太见两人都走了,气得浑身哆嗦,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咒骂李卫东。
当然,仅仅是咒骂而已,因为在孙玉亭被当场带走,孙老太太受了刺激,老毛病又犯了,此时只能躺在火炕上。
而这次没有李卫东的帮助,县城里的那些专家是不会替她治病的。
呜呜呜,咔咔咔咔
一列火车从远处行驶而来,停靠在站台上,乘客们簇拥着往火车上走去。
李卫东带着孙兰和鹏子拥挤在人群中。
本来这次返程李卫东是准备乘坐汽车的,但是想到来的时候,颠簸一路的感受,还是很从心的选择了火车。
这年月的火车是长途旅行的首选,所以火车票也很紧俏,李卫东还是托了县城里的李登云才搞到了三张卧铺票。
他一边往前走去,还要时不时的回过头招呼孙兰,这姑娘没有出过远门,看到一切都感到新奇,仅仅是进到火车站里,就迷了三次路。
“兰,快点。”
“来了,来了!”
带着两人来到车门前,早有乘务员等着查验车票。
这年月要想乘坐火车,除了需要买票外,还需要地方上开具的介绍信,介绍信要标明乘客的单位住址,还要写清楚目的地,以及旅行的目的。
要是目的地跟车票地址不符合的话,也会被列车上的乘警撵下来。
“同志,请出示介绍信。”
李卫东将介绍信和三张车票递给乘务员。
“同志,我们是来这里扶贫的,现在完成了任务,需要返回京城。”
听到是扶贫的同志,再加上介绍信上注明了李卫东的身份,乘务员的态度顿时热情了起来。
“原来是京城轧钢厂的主任啊,我有个亲戚就在那里工作。”
“是吗?”李卫东一边收回介绍信,一边闲扯道:“他哪个部门工作,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这年月乘坐卧铺车厢是需要一定级别的,那女乘务员的工作很清闲,打发了几位乘客后,就跟李卫东闲聊了起来。
“什么部门啊,就是在钳工车间里干活的。名叫刘振宇,是五级钳工。”
“刘振宇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李卫东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等回到轧钢厂,我帮你带声好。”
女乘务员听到这话,脸色顿时羞红起来,抿着嘴唇说道:“我,我叫张丽雅,跟刘振宇是远房亲戚。”
“张丽雅好名字。”李卫东说着话,细细打量女乘务员。
她身穿蔚蓝色乘务员制服,皮肤白皙,脑袋后扎了马尾辫,身材很高,足有一米七多,并且也很凶,特别是浑身散发出一股精干的气质,这是李卫东在其他女人身上没有见过的。
“是吗?”
其实张丽雅在看到李卫东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这年轻人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是京城轧钢厂里的车间主任。
并且身材健硕,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颗挺拔的青松,还有,这年轻人的鼻梁很高.
张丽雅还想说些什么,此时车站的值班人员吹响了哨子。
她连忙关上车门,笑道:“卫东同志,等会我休班了,去找你玩?”
“求之不得。”李卫东笑了笑,带着孙兰和鹏子找到了自己的铺位。
原本以为铺位会坐满人,谁知道包房内只有他们三个,看来这年月的火车票已经采取了分段售票的办法。
乘坐火车最让人忍受不了的就是无聊,好在孙兰早就准备好,她从帆布包中取出一本小说,缓声读了起来。
别看孙兰没有上过几年学,也没有学过普通话,但是在李卫东这个几个月的教育下,不但将汉字认识个七七八八,普通话的发音也很标准。
虽说比不上于海棠,但是也差不多了。
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李卫东正准备让鹏子去餐车打饭,包厢的门从外面拉开,一道俏丽的身影进来了。
来人正是张丽雅。
她冲着李卫东抿着嘴笑道:“卫东同志,需要帮忙打饭吗?”
鹏子也没有乘坐过火车,李卫东还真有些不放心,听到这话,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过了,餐车今天供应什么饭菜?”
“这个说不准。”张丽雅神情有些为难。
“说不准是啥意思?”鹏子皱起眉头问道:“餐车不就是餐馆吗?没有菜单吗?”
张丽雅解释道:“同志,你想多了按照咱们列车上的规定,餐车里的饭菜,分为甲乙丙三个标准,甲级饭菜是两荤一素,乙级饭菜是一荤一素,丙级饭菜是一道素菜。
但是列车停靠站的时候,才能补充物资,而受限于当地的物资供需情况,所以饭菜的种类并不一样。
需要买饭菜的同志,需要先购买对应的餐票,然后将餐票交到餐车,换取对应的饭菜。”
张丽雅说得很复杂,但是李卫东却听明白了。
这不就是后世的盲盒嘛。
呵,有点意思啊。
李卫东从兜里摸出一把钱和全国粮票问道:“甲级饭菜需要多少钱,多少饭票。”
“甲级是八毛钱一份,并不需要饭票。”张丽雅笑道。
八毛钱买两份荤菜,还不要饭票,火车上的食物价格并不贵啊,李卫东眯起眼睛。
特别是这年月肉食稀少,菜市场里的肉经常一大早就卖完了。
鹏子好奇的问道:“这么搞,不就会有很多人到餐车上买饭吗?”
“是啊,有很多短途乘客,就是为了购买肉菜,才乘坐火车的,甚至还有些将火车上的饭菜带下去,卖给别人。”张丽雅抿着嘴笑。
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