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王宫,其多是青石土墙,外墙以灰白灰浆涂抹,而百越多蜡染,遂又以蓝色染料作点缀。
百越王宫蓝白交替,又有兽头之属的蛮野点缀……
马车停至宫外,风允下车,随着翻译之巫踏上青石台阶。
而仡虎则前往宫外侧的十巫宫去寻找十巫。
“这百越王宫,倒是别样风采。”风允踏上青石台阶,又上一层青石平台,前面就是百越王宫。
宫殿不大,比之大庭尚小,其只有一座主宫,之后是一些矮土房,虽说也与百越王宫一般以蓝色染料装扮,但也缺少了雄浑气势,不似其余国宫那般严谨肃穆,更多的是荒芜蛮野之态。
“百越国重建在此,此时不过几十载,倒是不如风君在别国所见那般…”翻译之巫懂得周言,自然是有些见识的。
而百越本就是在几十年前复辟旧国,能有此宫已经是不易。
望向宫外,一片的矮屋土房,其上多是野兽骸骨,或是山中之物,甚少有见如百越王宫这般规整的。
“大些的国,有自己的生活,小些的国,有自己的生活,衣食住行,内心欢愉才是核心,若是只看外表,而不看内在,是无法了解一个国家是否真的强大的。”
翻译之巫不解,而百越王宫到了,风允也不欲作解。
百越国如何,不是风允几句话能决定的,能以几句话决定的,唯有百越王……
“风君,风君啊!”
只见,百越王宫内,一中等身材的粗糙男子快步走出,其头上围着蜡染布巾,腰间围着虎皮,肩上还有蓝色虎纹斗篷,看之威武,但面色又带着和善。
“可是风君来了!”
他一见到风允,就学着周礼,给风允作礼,但此礼却是后辈对长辈额度礼节,让风允为之一愣。
“哎呀,这来传话小子跑得慢,不然我得去门口迎接风君啊!”
翻译之巫紧忙向风允翻译。
虽说风允听得懂,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等巫翻译后再说:“百越王大礼,允受之有愧。”
风允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直接点破岂不是落百越王面子,随即道:“入乡随俗也,百越王尽管以百越规矩对待允则可。”
翻译之巫翻译后,百越王夸赞道:“风君大德,是有德行,有勇气,有…周礼的人啊!”
百越王亲切地拍了拍风允的肩头,道:“风君,快进殿,我已经让人起了火,现在就给风君杀牛作食。”
杀牛!
牛乃是九黎图腾之一,为神牛也,杀牛招待风允,这让风允倍感荣幸,这代表百越王对他的重视。
但又觉得不必如此重礼!
是的,礼,规矩也。
这就是百越的礼,但是太高了。
风允紧忙道:“允不过一周游之人,不曾为百越贡献一毫厘,岂能受百越之牛?”
牛,就是在周礼之下,诸侯亦不得无故杀之,每每只有在祭祀后,方才能食牛肉。
在大庭时,牛也是稀缺牲畜,是种地的好物,寻常士族甚至都不会轻易买牛,认为牛比百十奴隶都要珍贵。
“唉,风君是哪里的话!”百越王似作不喜道:“风君杀那越国允常,大快人心,当时消息传来时,我就设酒杀牛,以作庆祝!”
“当时还给风君留了位置。”
说着,拉着风允的臂弯,就往殿内拉去。
殿内,其正中是沙堆,其上有余灰和未燃烧殆尽的碎柴。
“快,先上酒来!”百越王嗓门极大,其声在殿内震耳欲聋!
随即想到风允不过十六七岁,在周礼中未及冠,又道:“拿些今年酿给娃吃的甜米酒来!”
说着,好几位百越汉百越女出来布置。
其中好几名百越汉拿来杀牛刀,搭建杀牛台,而百越女在一旁点燃一片篝火,在篝火中间架起大铜锅。
在右侧架起小陶锅……
“来来来,把我和风君的桌子挨近些。”
闻声,很快就有人把两张大矮桌抬近了一些。
而侧对面,就是杀牛台。
“再取那些鸡鸭来,没有鸡鸭心,怎么能算是招待客人!”
说着,几名百越女紧忙跑出去,为这场风允与百越王的见面,添加伙食。
“风君,请坐。”
竹席之上,矮桌相对,有些距离,但并不遥远,看得出,百越王热情。
风允都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依照百越王的安排,坐在其对面。
随即,大坛大坛的美酒被端来,山野果子也纷纷盛放在风允的桌面。
“哈哈,风君不必客气。”百越王亲自为风允开坛,以牛角倒酒。
一股清新的酒香,略带米粒甜味。
“这酒是给娃们酿的,喝不醉人的。”
说着,百越王坐在矮桌对面道:“我还有事与风君说,怎能让风君喝醉呢,哈哈哈…”
说着,他也倒了一牛角的米酒,一口饮尽,但看其模样,似乎不习惯这样淡如甜水的米酒。
“哞…”一声牛叫,就见到一头肌肉紧实,高大的黄牛被牵进殿内。
风允差异,这黄牛大庭也有,但见这百越的牛,或者所其兽内,都有异常。
巨虎,巨豹,其身形有异……
风允想起《河图》中,自己先祖亦有驯兽之术《大庭氏御兽册》,虽说其中之言,风允还未领悟,但其或许与这百越的兽类异常,有些相通之处。
风允正思索间,就见一群身着青衣碎条,头戴羽毛,面上顶着鬼面具的巫者,随着一位拿着铜锣的大巫,走进殿内。
百越王起身,那些巫者开始围绕黄牛作巫舞。
风允不解,但默默观望着百越习俗。
而那百越王,接过一旁递来的杀牛刀和银酒壶,猛喝一口,喷洒在杀牛刀上,随即插入黄牛脖颈!
“噗!”鲜血猛飚。
巫舞继续。
那些巫汉也用杀牛刀继续杀牛。
百越王用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