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朝着前面的院房指了指,随后拱手告辞退去。
杜杯停顺着护卫所指望去,那是一间较大的院房。
透过纱窗,隐约能够看到里面有油灯映出的火光,将卧房熏亮。
很显然,夏芷柔正在屋内,而且还没休息。
杜杯停稍作思索,便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叩!”
低沉的敲门声响传开。
没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了夏芷柔的声音。
“谁?”
“是我,杜杯停。”
“进来吧,门没锁。”
闻言,杜杯停手一伸,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圆木桌,以及几张圆凳子,墙壁上挂有好几幅杜杯停看不懂的墨水画。
而最侧边,则是一个木架。
木架划有多个隔层,隔层里头都放有瓷器、玉器等各种珍藏品。
此刻的夏芷柔,正穿着一袭纯白的衣裙。
一根浅绿色的束腰带,将其纤细的柳腰竖起,裙摆一路顺势坠下,将一双抵在一起的双足给遮住。
长发如瀑布般随意披散在肩上,眼神慵懒,给人一种十分平静的感觉。
见杜杯停推门走进来,她才抬眼,朝着杜杯停望去,手中的毛笔停下,被其放到一边。
“怎么,这么晚的时间突然寻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她眼神朝着杜杯停面前的凳子稍作示意。
“坐吧。”
杜杯停也没客气,直接找了张凳子给坐下来,见夏芷柔是坐在书桌台那一旁,他微微偏过身。
“是有些事情,而且有些突然。”
杜杯停抿了一下嘴唇,脑子组织了一下语言,便继续往下说去:“就在刚刚,我被咱们血炎商会的人给行刺了。”
此言一出,夏芷柔的瞳孔猛地紧锁一下,刚想要拿起毛笔也是不由得顿住,眸子微微眯起。
“行刺?是谁对你行刺了?你没事吧?”
废话,有事我还能活到现在?
杜杯停心里吐槽了一句,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的情绪变化。
“我没事。
行刺我的人,叫章福斌,乃是明海坊的护法之一。
我从他口中撬出来了他动手的缘由。
是因为我担任了明海坊坊主该职位。
并且,在他们所收集到的信息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完成了两次蕴血的武人。
所以,也不被他们所看好。
于是”
随后,杜杯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重新复述一遍。
听后,夏芷柔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思索起来,转而看向杜杯停。
“所以,你此次前来,需要我表达对这件事的看法?”
夏芷柔的反问,倒是让杜杯停微微愣住。
“没错。
毕竟,我是由您招纳进血炎商会。
更何况,明海坊坊主这个职位,我也是通过您这边,才能当上。”
杜杯停正要继续朝下说去,却被夏芷柔给打断了。
“不不不,我想你应该误会了。
你之所以能够任职明海坊坊主这个职位,与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不过是给你稍微引荐一下罢了。
只有实力足够强大、有潜力的人,才有资格担任明海坊坊主这个职位。
而你,正好有这个实力,以及潜力!”
夏芷柔意味深长的看了杜杯停一眼,继续道,“再者,你也不用考虑我对于此事的看法。
我已经将明海坊坊主这个职位交给了你。
便证明,我是相信你的。
关于明海坊的管辖,你要做什么,都不需要再来我这边过问。
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是明海坊坊主!
管辖坊中之事,是正常的,也是你的权利、义务。
所有的事情,你自行处理即可。
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
这其中,就包括我。”
杜杯停稍作沉默,嘴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我要杀人。”
他的目光缓缓抬高,“并且,还不止一个。”
“可以。”夏芷柔点头,“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即可。还是我刚才的那一句话,所有的一切,你自行处理即可,无需向我汇报。”
“那我明白了。”杜杯停点点头。
此时,他已然站起了身,朝着夏芷柔躬身拱了拱手。
“多谢大人,属下已无它事,先行告退了。”
夏芷柔摆了摆手。
见此,杜杯停也不废话,转身便离开。
在杜杯停离开房子后,夏芷柔才站起来,她缓步走到窗户边上,朝着杜杯停那远去的身影望去,目光异样连连。
“果然,这家伙的杀性不是一般的重。”
想着,她便又重新坐回到书桌凳上,把桌上一张压在最底下的纸张取出。
这张纸不大,只有一个脸盘的大小,上方是杜杯停的一个模样画像。
而下侧,则是述写了他的相关个人信息。
以及性格点。
一,城府深,心思多,为人狡猾、多虑,行事谨慎小心。
夏芷柔稍作思索,边提起笔,在这一行的下面书写起来。
“懂分寸,杀性重。”
六个字体娟秀的大字,赫然出现。
夏芷柔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其给收起来。
几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很快,便到了杜杯停上任明海坊坊主的时日。
今日,在明海坊中心总会大院中。
门墙上每隔几米,便挂有一盏油灯。
高翘的屋檐下,有侍者在来回走动,搬动木椅,在庭院空地上依次整齐排列开来。
分有五排六列。
而就在这些木椅的最正前方,放置有一个靠背紫木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