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莲蓬和苏小庸,他们两人携手离开苏家大宅,来到院门之外。
苏府上的一位管事,早已牵着枣红马,在大门外等候多时。
这马儿呢,自然是李莲蓬从扬州骑来的那一匹。
这几日李莲蓬一直在苏府上,便托那府上管事,将他留在客栈,让客栈伙计代为照看,立了大功的马儿,牵到了苏府上喂养。
苏府上有专门饲养马儿的马厩。
当时苏小庸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见李莲蓬实在好奇,苏小庸在征询了苏老爷子的同意之后,便带他去苏府的养马场地看了看。
说是马厩,但在李莲蓬看来,那也称得上是一片小小的养马场了。
马儿数量不多,只有十数匹,但胜在匹匹体彪健壮,神骏非凡。
一问方才得知,那些竟都是种马,名马之后。
光是伺候这些种马的下人,都有二十多位。
苏小庸对李莲蓬也不加隐瞒,告诉他,金陵苏家,还在暗中经营着繁育马儿的生意。
李莲蓬当时大为震撼,没想到苏家竟有如此财力和魄力。
据他所知,古代的养马者,一般都属朝廷的人。
问过苏小庸方才得知,金陵苏家,在她太爷爷那一辈,确实在为大熙朝廷养马,只是到了她爷爷苏文才这一辈之后,养马者众多,金陵苏家便不再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由明转暗。
表面上放弃了养马,暗地里,却还在经营着这份生意。
近五十年内,朝廷礼制逐崩坏,江湖势力如春笋般冒出,所需马儿虽不如军中那么多,却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金陵苏家掌握着整个江湖的情报网络,一方面,出于留后手,不让苏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养马用来跑路所用。
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利益考虑。
养马虽然耗费巨大,且时常亏损,但赚钱的时候,也是真赚钱。
其中详情,苏小庸不知,她只知道,爷爷苏文才对此,乐此不疲,经常无事的时候,就到马厩这里来,亲自为那些每年从各地赶来的种马,梳洗毛发修马蹄。
以至于苏小庸对马儿也不陌生,很小便在自家府上学会了骑马。
在夏荷和秋月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李莲蓬从管事的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而后趴在马背上,朝着苏小庸伸出右手。
苏小庸回头看了一下苏府的匾额,握住李莲蓬的手,纵身轻巧一跃,骑在马背上。
穿着一袭便于在江湖上行走,款式也是时下金陵最新流行的,侠女艳衣的苏小庸一只手搂着李莲蓬的腰,另一只小手对着夏荷和秋月挥了挥手,嫣然笑道:
“夏荷,秋月,等我回来。”
言语落罢,对李莲蓬说道:
“咱们走吧。”
李莲蓬心中豪气顿生,意气风发。
携女同骑,遨游江湖,何等的潇洒,当即一夹马腹,身下马儿会意,迈动马蹄,哒哒哒的跑动起来。
望着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合的公子小姐渐渐离去,夏荷和秋月两个小丫鬟,眼中不约而同流出不舍的泪水。
夏荷抬起手臂,准备擦拭眼角泪水。
忽然,她动作一僵。
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秋月手里的包袱,夏荷脸色一变,
“遭了!”
身边的秋月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身体一抖,道:“怎么……”
旋即,她也意识到了,手里沉甸甸的,顿时一惊,
“行李!”
两个小丫鬟连忙朝着李莲蓬和苏小庸离开的方向喊道:
“小姐,李公子,你们的行李忘记拿啦!”
————
出了金陵城,李莲蓬和苏小庸才想起来,他们将行李给落下了。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掉头回去了,那包袱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物件,无非就是苏老爷子在他们临行之前,赠予的两万两银票,以及一些金陵流行的衣裳——
“我好后悔啊。”
李莲蓬牵着马儿,走在官道上,捶胸顿足,懊恼道:
“整整两万两啊!老爷子给了这么大一笔钱,我竟然给忘记了!”
骑在马背上的苏小庸翻了个可爱的白眼,“我之前怎么说来着,让你掉头回去一趟,将其取来,你偏不听,这下后悔了吧!”
李莲蓬一脸失落地点了点头,
“后悔了,两万两银子,足够我回到扬州大展拳脚时的启动资金了。”
“唉~罢了,再找机会便是,那银票,就让夏荷和秋月她们两个,帮咱们攒着吧。”
见他失落的厉害,苏小庸于心不忍,犹豫片刻,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朝着李莲蓬抛去。
“喏,这个给你,接着。”
郁闷的踢着路上一颗石子玩儿的李莲蓬,下意识回过头来,伸手一接。
入手冰凉,刚好有女子掌心那么大一小块儿。
李莲蓬低头看去,发现这是一枚玉佩。
通体碧绿,正反雕刻有神秘纹。
李莲蓬茫然一下,看向苏小庸,问道:
“这是什么?”
“家主令。”马背上的苏小庸面含笑意说道。
“家主令?”
李莲蓬诧异一瞬,旋即语速飞快,惊奇说道:
“这玉佩,莫非就是那种传闻当中,见令如面,和传国玉玺一般,象征着身份地位,拿出此令者,能够号令整个家族所有人听命的那种令牌?”
苏小庸:“……”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
瞪了一眼脑袋里有许多古古怪怪想法的李莲蓬,苏小庸没好气道:
“这是我金陵苏家的家主令,不是你说的那种什么号令家族所有人听令的令牌,更不能和传国玉玺相比较,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出示后,能无条件从我苏家名下的任何一项产业当中,调用一笔银子暂用。”
“啊。”
听她这么解释,李莲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