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禾:“师尊,弟子忽然有个想法,你说会不会,陈阁主不飞升,是因为飞升不了啊?”
炎墨:“何出此言?”
“你看,多年没长进,就会一个下雪,这东西,我看一眼也能会,你说,我能飞升吗?
上界不是什么人才都要的吧?
或者说,陈阁主可以飞升,但惧怕天劫,一直藏起来不敢露头,原来他怕雷劈?”
炎墨点头:“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怕雷劈,陈阁主难道?”
晚禾立刻补充:“陈阁主定是在修炼过程中,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害怕雷劫来临,自己抵不过去。
还有,他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有损功德,保不齐被雷劈了后,上界还不要他了呢……”
炎墨恍然大悟:“啊,你这么说,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
燕桐加入进来:“哎哟,看来飞升也不是只看修为,人品不行,也难以成仙啊?”
燕阳:“修行修的是品行端正,修为提升,能飞升成仙的人,谁不愿意飞啊,除非有隐情,小师妹说的极对。”
其他人也纷纷加入话题,话里话外,都是对陈栩腾品行的猜测,和修为的打击,反正目的只有一个,气死暗处的陈栩腾。
“老夫活了几百年,竟不知道今儿能被无知小辈编排成这样,域主果真和当年完全判若两人。
老夫记得,逡寻真人还在的时候,域主识大体懂礼节,是谦谦君子,朗朗少年。
怎么逡巡真人仙逝三百年,他的爱徒竟性情大变,不仅对自身言行不加约束,对座下弟子也是纵容无度,好好的一个雪域,竟折在域主手中了么?”
玄袍男子踏虚空而来,听声音,晚禾还以为这人看上去不得七老八十了啊,结果那人面容英俊,胸膛结实,身形挺拔,完全是和炎墨年龄相仿的岁数。
除了声音苍老以外,看着比松至都要年轻许多。
不过,听他话中意思,大体也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哟,陈阁主,终于舍得出来一见了?”松至抱拳。
陈栩腾瞥了他一眼,一副老子懒得和你说话,你不配的表情。
“老夫再不出来,域主你打算把我声瑟海南众仙门弟子和宗主长老全灭是吧?”
陈栩腾走到昏死的一众宗主面前站定,一一看过去,神色不佳,当看到双极盟不少弟子死伤严重,他的眉头渐渐蹙到一起。
“老夫刚刚没听错的话,域主把功德拿出来说事儿了,请问,你一手千弥绝音,伤害了如此多的人,功德又在哪里?”
炎墨呵笑一声,满不在乎:“本尊修为差得远呢,又不飞升,要什么功德?”
“你?”陈栩腾表情生动的愤怒着。
晚禾看着他,竟觉得和想象中差太远了。
金刚罗汉地仙,不显山不漏水的隐居者,怎么都该是喜怒不形于色,像松至那个老登一样,总是带着假面笑容才对。
可陈栩腾不仅长得年轻,看块头像是举铁男,避世如此久,情绪还会随意被牵动,表情也丰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什么遁世已久的地仙,倒像是纯情大学生。
凌菡:“行了,别你你你他他他了,转生楼文子瑜的弟子调戏我雷音宗女弟子,事后拒不承认,双极盟台上认输台下偷袭,人赃俱获,还在狡辩。
域主一首千弥绝音也没要谁的性命,收尾都留了一口气。
如此够意思,陈阁主还有什么话说?”
陈栩腾瞪了一眼凌菡:“老夫出来也不是说废话的,是看到炎墨这货没有停的意思,眼看着所有人都要完了,这才不得不出来干扰。
难道你叫我看着弟子惨死,看着他们痛苦而亡?”
秦元乾乐了:“陈阁主的意思,你那漫天雪给我们弟子灼伤到现在,血流不止的,就单纯是为了干扰域主吹曲吗?”
陈栩腾大手一挥,一片雾气朝着廊下五大仙门弟子尽数而去。
夣崋冷眼:“你要做什么?”
“不是血流不止?老夫浪费灵力给解毒,怎么,你有意见?”
陈栩腾没有好气地白了夣崋一眼。
夣崋回了一个大白眼。
这个转变倒是所有人没想到的,大家都以为陈栩腾姗姗来迟,人不出来,先下雪,定是要和域主炎墨大干一架的。
谁知道这人城府也没多深,几句话就被晚禾和炎墨激出来了,激出来一看,脾气确实也不怎么好,暴躁的嘞。
但他话里话外却没有半分要和炎墨对打的意思,而且三两句话之间,就给五大仙门弟子解了毒。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转往往是出其不意的,所有人都以为陈栩腾这个架势,怎么都得大干一场。
晚禾都在背后绕手腕和脚,关节咔咔作响了,结果陈栩腾十分及时找补了,这还怎么打,她还想露一手呢。
炎墨也没有多愿意搭理陈栩腾,摆弄着玄笛,似乎在盘算着待会儿再吹个什么曲子助助兴。
陈栩腾瞪着炎墨,愤怒中带点哀怨,哀怨中夹杂了无奈,无奈里又出现那么点酸涩,酸涩中还有责备,责备又不太明显,表情丰富到晚禾看着都眯起了眼。
但又恰到好处的少了几分十足十。
“咳咳,那个,腾哥?”
陈栩腾吓了一跳,左右摆头找声音来源,目光扫来扫去,定在凌菡身上:“别叫我哥,我可不是你哥!”
凌菡:……
“你有病啊?哪只眼睛看到我喊你哥了?”
秦元乾委屈:“假如你真的喊了,那我也想要你叫声乾哥!~”
凌菡的十色剑歘地亮出来:“你看我喊你一声乾爷如何呀?”
秦元乾不动声色退到夣崋身边:“那不是差辈分了?”
凌菡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不是,腾哥,你是金刚罗汉地仙,都不知道声音来源是从我这里吗?”
一道女声再次响起,这次大家都看清了,寇梢绿的少女撑着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