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啊陈公公,您误会我了,小人怎敢,怎敢这样做?”王绪彻底慌了。
“咱家最后问你一次,你若原原本本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咱家就跟殿下求个情,放你回家,今后老老实实做个富家翁;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咱家也只能说声对不起,这就送你上路!”
老太监眯着眼,语气不急不缓,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王绪如坠冰窟!
“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呐,是礼部右侍郎文墨,文墨文华彩!”
王绪哆哆嗦嗦的说道:“前几日小人与他一起喝酒,席间他说与刘彤是至交好友,可恨阉……可恨那李朝恩专权,以莫须有罪名将其害死,查抄出大量金银珠宝,根本就是栽赃陷害……”
“你个腌臜夯货,谁他娘用六百万贯去栽赃别人?”
须发皆白的老太监陈公公被王绪一句差点说出口的“阉党专权”气得面色发青,忍不住呵斥。
“呜呜,小人猪油蒙了心,那会儿喝多了,就拍胸脯答应下来,说李朝恩李大总管我弄不了,收拾宋煜那个小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王绪痛哭流涕。
赵秀微微皱眉,看了眼身旁陈公公:“这件事真的只是报复那么简单?”
陈公公温和说道:“殿下,那刘彤家里藏了大量金银,数字咱听了都怕。他就算想贪,背后没人支持也贪不了那么多,所以这次李大总管看似抓了刘彤这只蠹虫,实际却不知动了谁的命根子。听说宋煜是他看好的人,甚至可能是当成监妖司接班人培养的。如今他加封枢密使前往雅州平叛,人一走,自然有人忍不住跳出来,想要断他的根……”
太监最听不得“根”这个字,也容忍不了“断根”这种行为。
他们可以自嘲,但如果别人敢跑来再断一次他们的根,那他么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尤其这位陈公公,当年是李朝恩一手培养出来的人。
这事儿宋煜即便不占理,他也能帮着斡旋几分,不叫大总管看好的人吃亏。
更别说现在王绪自己找死,他怎可能放过?
赵秀听闻这些,再度看向跪在那里的王绪,已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看了眼陈公公。
陈公公叹了口气:“王绪啊王绪,你是真的蠢到家了!居然敢把殿下当棋子,拖入到这种泥潭当中……”
王绪哭着道:“殿下,陈公公,小人是真的没想那么多啊,小人也是出于朋友间的仗义,小人……”
陈公公走到他面前,迅速伸出手,轻轻在他头上一按。
在这瞬间,赵秀那张清秀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但却一言未发!
王绪身体猛的一颤,一双眼瞪得老大。
下一刻,渐渐失去神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已然气绝。
陈公公道:“殿下莫要难过,这蠢货敢算计天潢贵胄,属实该死!”
赵秀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什么天潢贵胄,父皇每天都活得那么累……不过这个王八蛋,打着我的旗号,差点把我拖进这种浑水当中,若是叫父皇知道,误会我,我百口莫辩!把他处理了吧陈公公,我也有些累了,明天记得帮我跟母妃说一下,让她再给我挑选一个长史,不要这种看似聪明实则愚蠢的东西,老实忠厚点的就好。”
“好的。”陈公公道。
“另外……”赵秀沉默了一下,“你找机会去提醒下宋煜,就说……算了,照实说吧!”
陈公公微微看了眼他。
赵秀道:“我虽年少,却也懂得一个道理,做人还是诚实点好,父皇都能看好他,说明是个可交之人,哪天我会把他引荐给太子哥哥。你去告诉他真相,让他防备着点文墨……”
陈公公脸上露出柔和笑容:“好的殿下,我明日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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