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宋煜和李朝恩的反应如何?”
“回大人,我们并未见到宋煜,也未见到李朝恩……”另一名骑士回道。
“什么?没见到?怎么可能?你们没说是陛下亲笔写的信吗?”
“我们说了,但接待我们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应该是……黄腾黄将军,他接过信就让我们回来了,还说……”
“说什么?”
“说我们要不赶紧滚,就一棍子敲死!”
“……”
黄腾,如今在齐国这边也拥有了十分显赫的名声。
不是因为他是宋煜的弟弟,而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
赵军在不断攻克那些城池的过程中,并非所有地方都完全不抵抗,内心深处想着“保家卫国”的齐国军人也有不少。
越往北方,越是如此。
但几乎无人是黄腾的一合之敌。
他手中那根纯铜大棍,敲一下脑浆迸裂,捅一下就是个窟窿。
如今已是无数齐国将士的噩梦。
齐皇止住身边想要发火的人,淡淡说道:“谁接到那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想看看,孝道传家的赵国会如何应对?李朝恩到底有没有胆子,让他身后的官家背上这个不孝之名!”
……
……
大名府府衙。
李朝恩看着手中这封盖着齐国皇帝玉玺的书信,一改往日阴柔,眼里满是怒火:“简直是畜生!拿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想让我们撤兵,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宋煜道:“他怎么说?”
李朝恩气哼哼把信丢给宋煜:“自己看。”
宋煜接过,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也有些头疼:“这是狗急跳墙了吗?”
李朝恩道:“咱们再这么打下去,过了河间府,可就直指中都了,他能不急么?”
宋煜看着李朝恩:“您打算怎么处理?”
“腌臜玩意儿!咱家一直担心这件事,没想到他们真干得出来!”李朝恩怒道:“想要凭借这个就让咱们退兵,交出已经收复的失地,无疑是痴人说梦!别说这些失地,咱家还想一口气把他们给灭了呢!”
宋煜知道老头没撒谎,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前阵子辽皇派人送信给他,做出约定,辽国只要齐国西北区域那片幅员辽阔的牧场,赵国打下来的疆土,归赵国所有!
并且告诉宋煜,灭掉齐国之后,他就打算往西。
翻过西边那条巨大山脉,有大片良田沃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跟同样士气正旺的赵国死磕。
宋煜欣然同意,亲笔写下一封回信交给辽国使者,与辽皇约定,什么时候天下就只剩下这两个大国的时候,什么时候再考虑一分高下这件事。
……
……
三月初十。
齐皇麾下大将佟铁银前来叫阵。
这名先天境界的将军骑着一匹大马,手中拎着一杆连枪杆都是精钢打造的长枪。
马的神俊程度也完全不逊色宋煜那匹小白和齐珏的黑马。
佟铁银指名道姓,要挑战宋煜。
被骑马冲出去的黄腾一棍砸翻下马,又一棍子打的脑浆迸裂。
这一幕让大名府城头无数赵军欢呼震天!
齐军这边则是如丧考妣,士气低落到极致。
紧接着,两个衣衫褴褛,老态龙钟的老者,便被齐军推搡出来。
跪在大名府外一里多的雪上。
两名宗师境界的武者分列两人左右,怀里抱着明晃晃,寒光闪烁的大刀。
齐国这边一名使者大声喝道:“看清楚,这是你们赵国官家的父兄!陛下只给伱们一炷香的时间出城谈判!否则……休怪我们刀下无情!”
宋煜和李朝恩并肩站在城头,赵风清跟松本志、苏朝云、燕云霞几人站在后面。
与此同时,还有一群赵军将领。
此刻面色全都无比难看。
赵国确实孝道传家,他们也相信那两个凄惨的老人应该就是官家父兄……曾经的亡国之君!
但要想凭借这两人来施压,没有人会愿意!
如今赵国上下一心,随着绝大多数失地全部被收复回来,整个国家都彻底沸腾,士气强盛到极致。
这种氛围下,几乎没有人提起官家的父亲和兄长。
感觉说出口都嫌晦气。
三十多年过去,在无数人心中,那两人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也应该死了才对!
将大好山河葬送的亡国之君,赵国人不恨他们就已是最大的仁慈。
谁他娘在乎他们死活?
更别说如今大好形势摆在这里,齐国糜烂空虚程度简直跟三十多年前的赵国一模一样!
不趁机灭了他们,难道还要等到他们出个中兴之主,再次强大起来?
别说弄两个早就该默默死去亡国昏君,说句大逆不道的,就算换成当今官家,估摸着一群骄兵悍将也敢直接让朝廷换一个!
此时两个跪在雪地的老人全都老泪纵横。
本就已经昏的老眼几乎看不清楚城头上的那些人。
一切都是模模糊糊,唯有那面迎风招展,写着“赵”字的大旗,他们看得清楚仔细!
两个年龄相差不到二十岁的老人,一个六十多,一个八十多,颤颤巍巍跪在那里,先是老泪纵横,随后忍不住失声痛哭。
也不知他们是在欣慰还是在悔恨。
身旁两个抱着寒光闪烁大刀的宗师武者同时发出呵斥——
“软骨头的东西,哭你娘的哭?”
“再哭一刀剁了你们狗头!”
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顿时止住哭声。
被吓坏了。
他们要真不怕死,也根本活不到今天。
其实原本他们日子过得还不错,齐皇还要用他们来给赵国施压,始终吩咐下面的人悉心照料。
之所以这会儿弄得如此凄惨,跟两个要饭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