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解散后，赵蓝阳登录微信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内容不多但动静奇大，键盘响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激情开麦辱骂喷子。
【赵蓝阳：明天，就是这个力度，不要怜惜我~~~】
周迭靠在椅子里单手举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好。】
季霜这边打了一下午的排位，晚上也没有什么心思练枪了，吃过晚饭就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刷剧。
好久之前方绮卉安利给她的剧还一部都没来得及看。这种不用在乎时间，抱着零食和屏幕的日子实在是久违了。
好像回到了高考刚结束那会儿，自在过了头。
大概是任由自己放纵了一整晚的原因，季霜在睡觉之前也不知道是抽哪门子的疯，竟然打开了微博。
刷主页的同时还管不住自己去翻看评论。
【运气真好，上来就捞了个洲际赛亚军。】
【呵，努力抵不过命好呗。】
【打的什么狗东西，集体退役吧。】
【文火呢文火呢文火呢文火呢】
【上新人也就拿个第二了，你周爹誓死要将千年老二的人设捍卫到底。这不刷一波泪目？】
【火子哥的检查报告都贴在微博多久了，老冯解说的时候也讲了他手伤手伤手伤，还搁这儿喷。又聋又瞎，宁命里是不是缺点十三香？】
【牛哇牛哇，洲际赛第二都能被喷得一文不值。】
【有一说一，我觉得Frozen是RIV唯一一个没犯病的。】
【噗，就她还没犯病？遇人就怕，怂成这比样打个屁的职业，回家当嘤嘤怪小主播捞钱去吧。】
其中的部分评论，已经是将近十天以前发布的了。
裹好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季霜就甩掉了手机。
像这样在睡前不负责任地乱扔手机是有后果的。
临近中午的闹钟响起的时候，季霜还被困在被窝里动弹不得。偏偏她在意识不清醒时连带着对声音来源方向的判断都很模糊。
终于在第一个铃声自动结束的时候，季霜抱着被子坐起了身。
哈。
铃声停了就更难找了。
季霜随手把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等她好不容易找见掉到犄角旮旯里的手机，人已经彻底清醒了。
确切地来说，她是被冻醒的。
前一晚季霜妈妈还发消息问她魔都最近的天气怎么样，叮嘱她及时添衣服。
结果真就一夜入冬了，明明还不到十月份。
从衣橱里扒拉了件薄款的卫衣出来，季霜才磨磨蹭蹭地起床，磨磨蹭蹭地下楼。
虽然她喜欢磨蹭，做什么事情都很慢，但是现在这个点的基地大概没有几个人是清醒的。
于是，她又干脆进厨房磨磨蹭蹭地烧了壶热水才进训练室。
可是季霜一打开门，脚步就停住了。
视线的尽头，她可以看见正亮着的显示器。
有生之年，季霜竟然能看到远早于上班时间出现在训练室的周迭。
离了个大谱。
紧接着，空荡荡的训练室里就响起了他不大不小的声音，“可以一波。”
？
不务正业的抓包现场？
顿时，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
此时此刻的季霜就像个好奇心爆棚的小偷。她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写满了谨小慎微四个字，却又忍不住向他那边疯狂试探。
电竞椅的椅背很高，靠近才能看到大半的屏幕。于是，回到了座位以后，季霜伸长了脖子偷看，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胆。
周迭果然在玩MOBA类游戏。
稀了奇了。
在季霜的印象中，他LOL应该很菜才对。
她以前明明不怎么爱看直播，周迭暴露给大众的习惯和偏好也寥寥无几，但她就是有这个印象。
季霜本想悄咪咪地偷看一波，可是还没等她看清什么，周迭那边就结束了。
速度快到甚至还没等季霜把自己的小心思收回来，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早……中午好，队长。”季霜尴尬地向他问好。
她上半身没动，却不由自主地施力把电竞椅挪正。
周迭敛眸，淡淡道：“好。”
大概是出于心虚，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季霜就慌忙地抓过桌上的东西，“队长你吃了吗？蝴蝶酥要不要尝一下？”
周迭扫过透明包装盒下密密层层的透明小颗粒，看着都甜到掉牙。
他隐藏起自己的嫌弃，只是说：“吃过了。”
“噢，好的。”季霜默默地把蝴蝶酥放了回去，紧接着就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去把电脑打开。
刚调好位置，季霜的手机就响了，微信的语音提示音响彻整个训练室。
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她连备注、头像都没来得及看，就直接接通了，“喂？你好。”
“上号上号！”
那边的声音里催促意味明显，也没有说其他多余的内容，季霜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面的人是谁，“蓝哥？”
“霜妹妹……”
听到这里，季霜就清楚赵蓝阳想要做什么了。可是，还没等听见他接下去说什么，她的手机就被拿走了，“诶……？”
她的眼神追随着手机离开的方向。
等季霜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在周迭手里的时候，他已经在替她回绝对面的赵蓝阳了，“刚起，没空，找别人玩去。”
说完，周迭就挂断了语音通话，没给赵蓝阳任何反应的机会。
季霜直愣愣地看完全程，还是周迭把她的思路拉回来，“吃饭去。”
闻言，季霜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那份被周迭嫌弃的蝴蝶酥身上瞥。
一瞬间，蝴蝶酥就变成了焦点。又过了几秒钟以后，周迭说：“吃点别的去。”
听他这样讲，季霜已经准备着要站起来了，可是她搭在桌沿上的双手多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