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原也叫自己名字。
她仓皇一扬眼,不知何时原也离得这么近了。少年略微倾低上身,他的鼻尖,眉眼,清冽的气息,浓而长的睫毛,纷纷压向她五感。
一瞬也把她心脏吊去嗓子眼。
“你发卡呢?”他眼睛侧过来,音色极低。
春早顿住,说话都变得费劲无比:“摘掉了。”
他没问她缘由,只说:“在哪?”
春早克制着要吞咽的冲动:“口袋里。”
“给我。”
春早不明所谓地把手插进卫衣兜,将那只兔子边夹摸出来,竖着递给他。
原也接过去。
下一刻,耳尖忽有凉意,有东西窸而慢地擦过她的头皮与发隙,激出她一身鸡皮疙瘩,手指也在帆布包肩带上拧出皱褶。愕然之后,原也已垂下手,那只因“哗众取宠罪”而提早撤离的发卡,被他猝不及防地归置回原处,再次装点她发丝。好像将她极力藏匿的心事,重新示众,但那个观众,全世界仅此一位,近在咫尺。
地铁于此刻减速,刹停,窗外的广告牌闪烁不休,春早死盯着上面的LOGO,眨啊眨的。
“到了。”
身侧的男生说着,声音里隐有制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