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口供不能用,你告诉池正显,让他承认袭击具部长只是出于私怨,不要提韩化集团偷税一事。”
“这样案子就按故意伤害定,而不是杀人未遂,否则就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他,而且他现在也拿不出韩化集团偷税的证据了,他如果在法庭上说韩化集团偷税的话韩化集团为了名誉肯定会告他诽谤,这么发展下去他不仅需要坐牢,还得面临巨额赔偿。”
韩化集团偷税一事虽然已经没有证据,但是能不闹大就不闹大,最好是永远不要在公开场合被人提出来。
毕竟他也是收了钱的。
可不想因此而平添风波。
“知道了,叔叔。”姜采荷复杂的看了许敬贤一眼,知道韩化集团不仅收买了具部长,也收买了她许叔叔。
许敬贤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温和的说道:“乖,快去办事吧。”
姜采荷点点头,再度转身离去。
许敬贤则是给赵大海打去电话。
“大海啊,具部长怎么样了?终生残废?唉……你这样……这样……”
另一头,审讯室里忐忑不安的池正显看见姜采荷重新回来后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激动的问道:“我可全部都坦白了,姜检察官,能给我减刑吗?”
“我刚刚去见了许检察长,跟他说了一下你的情况。”姜采荷坐下,语气平静的说道:“虽然你敲诈勒索的行为不对,但人之常情,也没成功,不算是犯罪,而且你举报韩化集团的行为做的很对,所以他很同情你的遭遇。”
“但是现在的事实是韩化集团偷税的证据肯定已经被销毁了,你没有证据能证明韩化集团偷税,反而是你如果在口供中或者法庭上提出此事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倒打一耙,告你诽谤。”
“到时候你不仅会因为杀人未遂而被追究刑事责任,还会因为诽谤和诬告韩化集团一事而做出巨额赔偿,就算你拿不出那么多钱赔偿,他们为了报复你也会逼着你家卖房卖地,让你的父母和家人失去遮风避雨的居所。”
随着姜采荷的叙说,池正显脸色几度变化,又愤怒又无奈,最后变成了惶恐不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过,许检察长愿意尽自己所能帮你一把。”姜采荷突然又话锋一转。
刚刚感觉自己正步步陷入深渊而绝望的池正显瞬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姜采荷,满脸激动和期待。
姜采荷心中暗叹一声,这傻孩子被人卖了还得说谢谢呢,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普通人玩不过官僚和财阀。
但是她却得助纣为虐,不过好歹她许叔叔在这个比烂的地方都已经算是人性尚存的了,姜采荷抿了抿温润的红唇继续说道:“只要你不提韩化集团偷税一事,只说袭击具部长是因为私人恩怨,那检察长可以跟具部长沟通对你进行谅解,起诉你时就是故意伤害的罪名,而非是杀人未遂,同样韩化集团也没机会再对你倒打一耙。”
“真……真的吗?”池正显顿时兴奋得无以复加,泪流满面,情绪激动的说道:“谢谢许检察长,请一定替我谢谢他,我当初太冲动了,要是冷静一些直接向许检察长举报又哪会有现在这么多事,都是我贪心作祟,咎由自取,谢谢许检察长还可怜我……”
许检察长不愧是南韩司法最后的底线,不愧是正义之士,愿意弯腰拉一把他这种小人物,真是个好人呐。
“检察长也只是看不惯这世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姜采荷说完后就起身离开。
同一时间,医院,具永权下半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面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似只剩具躯壳。
毕竟任谁上一秒还是堂堂的部长检察官,下一秒就得知以后只能在轮椅上生活,都会被打击得无以复加。
赵大海小声把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请了出去,然后开口说道:“具部长想开一些,当时情况何等危急?至少命还在,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凡事要往好处想嘛。
得学会跟自己和解。
“我要让他死!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具永权的眼神这才恢复一些神采,透露出怨毒之色咬牙说道。
赵大海:“检察长要让他活。”
具永权闻言猛地扭头看向他。
赵大海神色平静,摘下眼镜拿出布低头轻轻擦拭镜片,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检察长说了,池正显不会提韩化集团偷税一事,而你要展现出检察官的大度,对他进行谅解,最终他会被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起诉到法院。”
“谅解他?”具永权此时根本就没心思思考其中深意,目呲欲裂指着自己的双腿,“我的腿能谅解他吗?我以后是个废人了!废人啊!却还要让我谅解把我害成这样的凶手?凭什么!”
“你是对检察长不满意?”赵大海哼了一声,戴上眼镜冷漠的看着他。
具永权跟他对视了一秒,然后下意识移开目光,低声说道:“不敢。”
以前他都不敢,现在更不敢了。
毕竟检察院可没有坐在轮椅上办公的检察官,他马上要原地退休了。
失去了手中的权力他算什么?
“具部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与己消灾,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赵大海手撑在病床的床头上俯下身子,淡淡的说道:“你拿了韩化集团的钱,那就得做事,否则就是得罪检察长,也是得罪韩化集团,这孰轻孰重,自己得掂量清楚才是啊。”
“检察长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具部长好歹也是当过领导的,要有点大局观嘛,得顾全大局,得作出点牺牲。”
具永权闻言,顿感心中悲凉。
根据他当官多年的经验,当领导对你说要顾全大局的时候,那这个大局里一定没你;当领导说要做出牺牲的时候,那你一定就是这个牺牲品。
“我明白了。”他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声音嘶哑低沉的说道:“转告检察长,我都听他的。”
他马上手里就没权力了,下半生想过得安稳点,就得听话,否则影响了许敬贤和韩化集团的名声,给他们带去麻烦,那自己估计就命不久矣。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