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没人注意,我们现在就走!”
黎焱又说话了,这一次她想跟着楚楚,她太好奇了。
现在她都有点相信女儿是个小仙女,不然关键时刻他们怎么都能逢凶化吉呢?
“我看应该没事!我们上去可以压马车。”
严国公也就着夫人的性子,其实他也想看看女儿的本事,一行下来女儿每次做好事都是子墨跟着,他这做父亲的反而沾不着边。
早就心痒痒,也对子墨牙痒痒了。
子墨反而有点犹豫。
他怕出事!
千辛万苦走到了这一步,他可不想由于大人和夫人的任性,而功亏一篑。
他和严国公虽然都有点身手,但是带着夫人和小姐还是容易出现危险,他到底还是担心路上还会有埋伏。
严国公反倒安慰他,好像要赌一把:“如果歹人有后手,也不会等到现在接近了广汉才动手,而且,他们也没想到我们敢一家人这么走过去,即使守着马车,也肯定以为我们还是派护卫出去探路!”
子墨看大人和夫人很坚决,也没了办法。
他知道小姐只要清醒就有自保的能力,关键时刻咪咪和旺旺还可以保护夫人,自然不会成为他和严国公的累赘。
这么一分析,他也没那么担心了,也下了决心,真有什么危险,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严国公的性命。
“那大人和夫人稍等片刻,我跟冬姑、洛梅几个说一下。”
起码要先堵住自己人的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三个主子都出去了,好在大部分人都以为他们一家三口分散在不同的车上。
子墨马下车去后头马车交代了一番,过来又找了两个武教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就看到几个护卫,都集中到了后天第三辆马车旁。
回来再看车厢上,除了他们三个人坐的位置,都已经压满了石头。
这一家子可真是猴急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子墨跟驾车的小厮说了,让他先去吃点东西烤烤火,休息一会儿,然后亲自驾上马车,往广汉方向慢悠悠地出发。
“小姐要不要坐到前头来,离开他们远点就可以撒河沙了,不用非到广汉那头再往回撒。”
车厢虽然重,但是没洒河沙之前,子墨还是驾车小心翼翼的,撒了河沙后肯定走得更快。
“对呀,子墨叔叔太聪明了,我要跟子墨叔叔一起。”
黎焱无语得很,女儿被子墨带几天都有点跟她离了心,刚才自己那么聪明,连夫君和子墨都称赞了,也没得女儿一句好话。
所以有点赌气,黎焱也跟着说:“我也出去坐车辕,不然哪里看得到楚楚撒沙?”
“子墨,停车!”
车子停稳后,子墨开心地把小姐抱出去,用身上的大氅裹了个严实,又罩上了个斗笠,才坐到了车辕上。
“夫人、大人,你们干嘛?”
没想到大人也照着他的动作,把夫人裹了个严实,坐到了另一边的车辕。
……
“还能干嘛?快点赶车。”
严国公一副“你傻呀”的傲娇样,瞪了子墨一眼,紧紧地搂住了夫人。
那样子有点挑衅,好像在说:“你抱我就不能抱吗?谁怕谁呀?”
子墨再一次觉得严大人没眼看了,大人在夫人面前怎么那么幼稚呢?三岁孩童都不如。
欺负我没有媳妇吗?回去我就娶给你看,还要生一个跟小姐一样的小棉袄。
本来想看看女儿的本事,谁想根本就没看到楚楚的动作,河沙就自己铺了过去,而且铺的位置也不大,也就比马车的宽度大那么几寸,沙石一点都没浪费。
让他们看了个寂寞,子墨反倒乐得哈哈大笑,偏偏严国公还找不着理由骂他。
“子墨叔叔,撒下去的沙收不回来了。”楚楚的声音有点想哭。
她刚刚尝试了一下,想把已经落地的沙再收回来,可发现却是不能了,落了地就不是她的财了。
子墨也觉得可惜,这样的话,如果一路下去都是冻雨,河沙用完就再没有了,下一步的行程怕是还要受阻,一时间再去找那么多的河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祈求老天保佑,让冻雨路段少一点了。
这样恶劣的天气,一路过去都没有看到车马行走。
最后一直洒到临近驿站的路段,没有了森林,可能集镇的温度更高,才发现开始有些车马走动,路也就没冻住,勉强可以走动,也不用再撒沙子了。
他们觉得也无需再向前,就驾车回程了。
回来的时候让楚楚把马车上石头收了回去,空车也不再打滑,撒过河沙的路上又飘上了薄薄的零星雪花,看着铺撒的位置不再明显,四人总算放了心。
但是必须得快点通过,不然可不排除道路继续被冻上的可能,森林里越是深夜气温肯定会越低。
冬天天黑得快,再转回到驻扎的位置,天也开始暗下来,刚好把后面这一小截路也全部撒上。
“都吃饱了吧?吃饱了收拾帐篷,马上起程,待会所有车马跟着前面这一辆车,不要紧张,跟着我全部走路中间,我们探过路了,中间没那么滑。”
子墨吩咐下去,大家也不知所以然,只是觉得应该走在路中间更安全一些。
天黑铺上的沙石看着不明显,也没人看得出什么端倪,只知道照着子墨说的做就对了。
一路过去顺顺当当,大家还都以为冻雨已经没有了,心情好,看着雨好像也小了不少。
快到了广汉县官驿的时候,也才是戌时。
看现在这状况明天能不能走都很难说,子墨吩咐下去,大家明日睡到自然醒。
前面的路还得打探一番,才能再做打算,河沙小姐不能收回,空间里剩余的库存再往前还够不够用?就很难说了。
只能看情况明早再做打算。
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驿站,灯火很旺,严国公和子墨依然觉得有点茫然,冻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