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
楚楚添了个弟弟,小名包包还是楚楚给起的。
起初大家都以为叫宝宝,后来听楚楚老是“肉包子”“梅菜包子”这么地叫,才知道是肉包子的包包。
大户人家的孩子哪有这样叫法的,连下人们在背地里都捂着嘴笑,觉得小姐可爱得紧,怎么想得出这样的名字?
但是那会儿少爷小姐们已经“包包”“包包”地叫开了,大家也习惯了,主要是国公爷两夫妇也不在意,更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国公爷以前很少抱孩子,富贵人家都有抱孙不抱子的说法,就算是楚楚回家后那种心态有所改变,但基本也仅限于楚楚一个人。
就算是楚楚,除了去北地那一行抱得多了一点,后来也仅限于搂搂捏捏,偶尔亲近一下而已。
现在是一回家,就抱起那个肉坨子都不离手的。
包包粉粉嫩嫩又圆溜溜的,连吹的气泡泡都是那么圆,到后来大家居然也觉得这小名跟小少爷挺相称的。
黎焱生育的时候受了苦,挨了楚楚一刀,唐郎中说以后不容易再受孕了。
说来也是楚楚大意,她其实是一直关注着娘亲肚子里的弟弟的。
黎焱怀孕后一改前面这两胎的状态,变得很能吃,而且怀孕这几个月里,都是喜事连连经常吃席,后来连双胞胎兄弟都搬去跟二郎一起住在黎府,家里也什么让她操心的。
怀孕两个月后,老夫人更是把她手中掌家的工作都抢了去。
后来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那段时间,都是睡了吃,吃了睡,连大门没有迈出过几次,都说心宽体胖,许久不照镜子,她自己倒是没察觉。
楚楚看着娘亲肚子里的小弟弟白白胖胖圆嘟嘟的也开心,觉得比原来皱巴巴的小四小五和小六可爱不少,而且胖归胖,在肚子里那小样还是灵活得很,一天天里那小动作完全不输小哥,所以一下也疏忽了。
直到入了八月底,花花照着大大的话提示主人,说是黎焱腹中的胎儿过大,必须要做剖腹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候叫娘亲少吃点已经收不住了,娘亲晚上老是叫饿,爹爹也不忍心,老是让青衣在炉子上煨着好吃的,让夫人可以随时取用。
更是跟楚楚商讨了好久,重复探明了剖腹产会造成什么状况。
听说只是得卧床半个月,以后怕是不容易再受孕,也没什么生命危险,干脆更是放话给黎焱:该吃吃,该喝喝。
反正命中就这么多儿子女儿,生了这胎后,他也不打算再让夫人受罪了。
谨慎起见,剖腹产前楚楚还是花了两万金币,进大大的空间里去观摩了三次剖腹产手术的要领,把一切细节都学到了。
那两万金币还是花得挺值的,她原本进去还以为还是继续看医书,没想到一个大大的水晶屏,清晰地播放了剖腹产的全过程。
可惜不能带着秋梨和冬姑、青衣姑姑进去观看。
也本不想把冬姑、青衣姑姑拉进来的,但是她和秋梨年纪小,毕竟能力有限,没有些大人辅助确实还是应付不来。
当时产床旁做了个门帘,往娘亲的肚子上盖了块消毒过、开了个圆圆的洞口的薄布,冬姑和青衣只能负责门帘外的工作。
而娘亲生产前,又是楚楚花了十万金币,从大大那购买了一套从麻醉到手术用的全部器械,药品是在她空间里本来就存有的。
由于做的是全麻手术,外面没闹出什么动静,又有老爹在外头亲自坐镇,谁都不敢靠近。
即便是看到过不少杀掳,但是秋梨在旁边协助仍然被吓得不轻,虽说手术前就已经把需要做的工作跟她说了个仔细,也让她提前知道是要在肚皮上划一刀,把弟弟从肚子里直接取出来。
但真正动刀的时候,秋梨只在旁边传递东西也是手脚发抖,特别是用器械把夫人肚子上的刀口撑开的时候,秋梨的脸色都发白了。
不过后来看小姐如此镇定,最终还是战胜了那点惧怕,协助楚楚把手术完成了。
包包抱出来后,经过青衣和冬姑的收拾就交给了奶娘,楚楚在产房里守了娘亲三天,因为后续的输液、插输尿管,除了秋梨,其他人都不能够让他们知道。
好在秋梨还能够轮换着一起照顾,不然楚楚得累死。
黎焱身体还算硬朗,到底底子还是不错,而且吃进去的都养了孩子,肚皮上肚腩不是太多,又有灵泉水滋养,伤口恢复得很快,才躺了五天就坐起来了。
后续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楚楚只是经常进来逗弄包包,顺便检查娘亲的伤口,再到一个月后,娘亲肚子上那道小小的伤口就愈合了,也不用拆线,连顺国公和老夫人都觉得奇怪,也不知道楚楚是怎么做到的。
更是不明白那看起来才两三寸,而且愈合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当时楚楚是怎么把九斤二两的包包抱出来的。
不过这件事是不能向外面传的,即使是辅助接生的青衣和冬姑,也只以为小姐学到了接生婆的高超技艺,才让夫人一声不吭就平安生出了个大胖小子。
都是精心教导过的下人,知道这有些话是不能往外传的,毕竟还差两三个月小姐也才七岁,说是七岁的孩子给娘亲接生,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而且也有碍于小姐以后的名声,要是被人乱传出去,即使只是说进了产房,豪门勋贵们也会嗤之以鼻的,也会影响小姐将来的亲事。
而且老夫人和夫人早就说了,压根就没打算让小姐给不相干的外人看病,更没打算开医馆。
包包这孩子,块头大也健康,长个子也像发面一般,又有两个奶娘轮流喂着,出了个月子就有十几斤了。
而且他不是像其他胖子一身赘肉,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是肖了顺国公,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以后肯定是高高大大,一身腱子肉的壮汉子。
看小弟弟一天天地被人夸长得好看、长得健壮,却没人说跟他长得相像,严禹戈心里又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