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回京城后倒是没再继续缠着楚楚,而是跟着母亲回去孝顺外公外婆去了。
不过不纠缠楚楚的原因,也是说好了,过完年也可以到顺国公府来读书。
楚楚回来的第三天,焦仲珏就过来了。
说是自己年后就要跟十二皇子去各州郡巡察,同行的还有一位二品御史,名唤蒋忠诚的,也是本次巡察皇上钦定的钦差大臣。
这是十二皇子自己求来的,他已经年过十五,这一年多又得皇上看重,所以八皇子回来后给他使了不少绊子,虽然没造成他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或损失,但是也想避其锋芒,也想出去挣点业绩。
更是受到外祖父和老臣们的教诲,建议趁这次机会出去体察民情,了解百姓的一些现状,以后才能更好地建功立业。
“珏哥哥跟着十二皇子,会有危险吗?”
听到楚楚这句关心的话,焦仲珏有点动容,未满八岁的孩子就知道为他的安危担心,平日里恐怕没少想这件事。
“无碍,珏哥哥会小心的。”
这样的回答算是默认危险的,楚楚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安慰和劝解都是无用的。
珏哥哥现在除了舅家就是个孤儿,虽然不缺银子,但建功立业是男儿的志向,这一年楚楚也悟出来,珏哥哥为什么会去给十二皇子当伴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谁都不敢保证可以护得谁一辈子。
但是楚楚心里产生了重重的挫败感,长大不见得都是好事,现在珏哥哥比小时候还更沉默,即使是面对着她,也经常都是楚楚自说自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有时候也会笑着摸摸她的手,话却是不多的。
楚楚只想着今年继续跟珏哥哥守岁,还央着珏哥哥,一定要陪她过完八岁生辰再出发。
热热闹闹一起过完年后,颜家人也回了桃花村,就是奶奶也回清流县陪爷爷去了,由于爷爷要提前上值,大家都没待到十五。
元宵节楚楚和眷眷的八岁生辰,焦仲珏还是回顺国公府过的,只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礼物倒是每年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楚日渐长大的原因,也不再送她漂亮的小裙子,而是送了内务府打制的头面,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十二皇子和珏哥哥是正月十六走的,走后很久就再没音讯,但是楚楚知道淳亲王府和子墨叔叔跟他们是有联系的。
只有一次,楚楚有点落寞说出“想珏哥哥”这句话的时候,子墨叔叔回答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
北疆的战争消停了两个月,太子终于被召回京,却在回到豫州城附近的时候遭遇了伏击,不过福大命大,折损了几百护卫和士兵,虽然回到京城的时候有点狼狈,倒还是全尾全须,但是实力再一次被打脸了。
纵然有皇上和皇后护着,能力还是受到了质疑,而且到底是谁伏击的也没查出来,对外只能说是潜伏进来的外敌。
为此皇上也冷落了太子一段时间,回来叫他好好反省,也没让他议政,还是继续让八皇子辅佐身侧。
皇后附带也受连累。
皇上经常都是宿在琼贵妃的承乾宫,更让臣子们浮现联翩,背地里纷纷猜测:太子位会不会换人?
五月。
黎硕因改变了青州郡上百年的落后状况,使百姓生活大有改善,还向朝廷上缴了不少赋税,得以破格晋升调任大理寺,任正四品大理少卿一职。
陈继昌也因同样业绩有功,又得黎大人极力推荐,继续留任青州,虽然官阶不变,但是暂时代理郡守职权。
大家都很高兴,纷纷前来大学士府道贺,迎来送往络绎不绝,一改门庭萧条的景象。
因为黎硕的回归,沉寂多年的黎大学士府,举办了仲夏赏月宴,宴请的同样还是平时交好的几家通家之好,再就是黎硕京中的同僚。
现在最粘楚楚的反而是小包包了,小家伙一岁多抽调了不少,又高又壮,力气大得很。
奶娘一个不小心,他就可以窜出老远,所以还得有个婆子和一个丫鬟随时跟着。
楚楚回来后,他仿佛还记得似的,早晚和吃饭的时候能跟楚楚一起还不行,只要稍有点空闲,记起就嘴巴嘴巴发出“咿咿喔喔”的声音,老是往楚园方向跑。
有时候被婆子追着跑,见到姐姐后还会告黑状,嘴巴和两只小胖手并用,说被欺负到了,让姐姐帮他出气。
那小模样人见人爱的,也不知道肖了谁。
回到京城后,生活惬意也没有什么烦恼,倒是把去青州晒黑的脸养回来了,只是失去的那些小奶瓢也没再回来,夏日酷暑反而让她更高挑了,比眷眷高了一截,几乎跟文惠一样的高度。
紫薯跟他们回来后,就被子墨叔叔提溜去了青山庄,原本他不乐意,也来求了楚楚,被楚楚宽慰说等长大一些再回来。
楚楚的话他自是不信的,走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的,认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表情和眼神都很倔强,虽然不情愿,走的时候又来跟楚楚磕了三个响头,还是保证说很快就会回来的,倒是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哭。
七月,江南地区连续暴雨,更有两处河岸缺堤,田地颗粒无收,受灾群众十几万,灾情严重,百姓更是死伤无数。
中元节刚过,楚楚又迎来了第三次出远门。
大灾之后就是大疫。
纵有萧大人在,使用了不少措施,又对所属的七县一州严防死守,避免了疫情大面积扩散,但是仍然灾情严重。
主要是皇上捂着钱袋子不放,礼部官员看国库也不是太充盈,干脆以疫情传染扩散为由,奏请皇上关闭出入江南的所有通道,意思是让香洲郡自救。
众臣皆哗然一片:这也太狠了,意思是让江南那一片自生自灭,历朝历代哪有这样的道理,再不济不让亲儿子出马,皇上也会做做样子,起码让些无关紧要的官员下去,发放赈灾款和物资,施米施粥,收拢地方官员,博取民心。
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八皇子有什么计划?大家都不得而知。
一开始香洲郡还不断有急报,恳请朝廷要求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