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面,当着这么多个古剑修同道,脸色黑得像是一坨木炭。
他终于又做足了心理建设,嘴巴一张……
“哎呀唉!”梅巳人叹气声一高,变得阴阳怪气,也不知道在唉啥。
“老梅你够了,唉什么呢唉,真当我是聋子吗,听不到你说话?”谷雨怒指向梅巳人。
“啊?谁在说话?”梅巳人四下张望着,找了一整圈,最后总算是看到了发声的人,表情一下变得无比惊讶:
“谷老弟?”
“呀?你真在这儿啊!”
“我就说方才感受到了你的气息,但找了半天,却找不到你的眼睛在哪里……哟!”
梅巳人纸扇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怪叫道:“原来你也才找到我嘛?”
徐小受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巳人先生还有这一面?
他倒是知晓这个谷雨是要车轮战挑战自己的,却不曾想,这老头和巳人先生,似乎关系非一般的好?
“好好好,好你个没已人……”
对面的谷雨脸色仿能滴墨,连小名都叫出来了,只恨不得一剑捅过去,将那个阴阳人老友给扎个对穿。
但口舌之争是没有意义的,他很快放弃了搭理老家伙,这只会让对方更趾高气昂。
“徐小友……”
看回徐小受,谷雨脸上浮出笑容。
可嘴才一张,脑海里便跃出了梅巳人挤眉弄眼的脸,以及他手上那把“没脸没皮”的人像纸扇。
那斟酌了许久措辞,已做足心理建设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约战”的话语,半天出不来一个字。
“谷老稍候,请容我先说两句。”
倒是徐小受先开口了,语气上还多了几分尊敬。
他已看得出来,谷雨不是敌人,他生来就透着一股生是天上
这约战的事,自然可以稍稍往后延一下。
“小友请讲。”
谷雨和颜悦色一伸手。
一不小心,余光又瞥到了“啧啧”不断,脸皱巴巴皱成一团显得无比丑陋难看的梅巳人,他肺都要气炸了!
梅巳人,我现在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古剑修的约战礼是严肃且神圣的!
你在做什么?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古剑修的优雅?你只剩下一张丑恶的嘴脸,你个没脸没皮的老不羞!
呃,也许他此刻也作如是想,在评价我吧……谷雨痛恨自己如此能够将心比心,以至于最后愣是半句话骂不出来。
对面的徐小受再次呆了。
他从未想过,巳人先生脸上还能挤出如此生动的恶趣味表情来。
他向来以端庄自持自居,就算要骚,也是那种闷闷的,浑然天成不显山露水只轻轻释放一下老男人魅力的那种“骚”。
便如那会儿太城行天赶过来贰号面前救场,他都要换身衣服梳个头发卡最后一刻隆重登场。
哪有像现在这般挤眉弄眼,不像个老师,反倒活像个讲台下的损友过?
徐小受很快醒神回来,再多看了一眼谷雨,才若有所思地瞥回风听尘,回到正题道:
“风老家主,徐某方才一战,略有所得。”
“这传道镜早关也是关,晚关也是关,这南域风家我早不去,晚也会去……所以老家主何必急于一时呢?”
风听尘听完,脸色登时比谷雨的更黑,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嘿嘿,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也不是什么蛇鼠虫害,您老怎可以这样一副避之不及的举动呢,是不喜欢我们天上
风听尘这下尴尬了,里外不是人。
徐小受倒是马上就给了台阶下,指着那传道镜道:“不若满足一下五域大众的好奇心,让他们看看,受爷经此一战后悟了些什么?”
风听尘抓着传道镜立刻就举了起来,正色道:“我方才的意思就是,你说的‘略有所得’,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
徐小受这下不说话了,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风听尘、柳扶玉、梅巳人等现场古剑修。
最后,他定定望回谷雨,抿着笑,闭上了眼睛。
“呼……”
谷雨靠得最近。
这一瞬,他几乎能清晰感受到铺面而来的道韵波动,以“风”与“浪”的形式,扫过自身。
“悟了?”
后方,风中醉惊得大叫,一把就跳起来抽出了老家主怀里的传道镜就对准了受爷,“顿悟?他怎的又来了?”
风听尘眼角一抽,闷闷地看向这个风家子弟。
“呃。”风中醉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老家主,现在一叫,手里不抓着点什么,就感觉浑身难受……”
五域传道镜前的观战者,已来不及吐糟风中醉这话,便给闭眼后的受爷震住了。
以前传闻魁雷汉在十尊座上一闭眼、一盘膝、一起身,就能悟出彻神念。
大家听归听,内心里总不大信,感觉太邪乎。
现在他们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好多次这种天才了,但都来自同一个人——受爷!
受爷就打一个玉京城……
太多了!
他天赋可怕到每一次闭眼都能有收获。
但之前他“小打小闹”,闭眼前什么都没说,现在竟要求风听尘以传道镜将他所获传向大陆五域……
“略有所得?”
所有人预感不妙。
以古剑修虚伪的性格来讲,跟柳扶玉一战后,受爷莫不是有了重大突破?
“嗡……”
剑道奥义阵图在徐小受脚下旋开。
柳扶玉瞥眸而去,其上天弃之的力量快要消弭殆尽,但此刻快速亮起的,竟是此前不复有过的全新道纹。
没错!
柳扶玉发誓自己没看错,道纹全是新的,且增长速度很快,也越来越亮!
刷。
梅巳人及时出现,落到了谷雨身侧。
在紧握太城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