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新任的红衣执道主宰吗,也太孬了吧,好像还是个圣帝传人?”
“道璇玑都强他一百倍!”
“这就是十尊座的压迫感吗,神亦……不过,月宫离还和香杳杳认识?”
“他姐姐是月宫奴吧,绝色榜一那个?”
“我就说香姨也不简单……”
议论纷纷,什么都有。
徐小受捂着脑门,嗡嗡嗡的有些发晕。
他敢说月宫离这波怂认的,起码有九成是装的。
但有唯一一点是假不了的,他是真不希望在这里和神亦开战。
其实吧,谁想呢?
换在圣神大陆,亦是如此!
徐小受倒有心想也驱使一次神亦,让他别追缔婴圣株了,在这里彻底把月宫离嘎了,这个比较重要。
但见着月宫离粗劣的套近乎完后,神亦无波无澜挪回了目光,显然也不欲打他。
徐小受便不好再开口了。
开玩笑,是谁都驱使得了神亦的吗,没看到桑老水鬼等,一个屁都没放么?
他还想学四舍呢!
但话到嘴边说不出,自是憋得整个人都难受得紧,连带着,徐小受都有些厌恶起香姨来了。
啊!亦宝,我愿意舍弃杏界内、杏界外所有的宝,只换你一个,你从此听命于我可以吗?
啊!不行了,我亦瘾犯了,好想尖叫,扭曲,蠕动,阴暗爬行……
啊!香杳杳,我和你势不两立!
“你怎么了?”神亦望着突然捂着脑袋有些痉挛的徐小受,皱了皱眉。
桑老快速上前一步,随口打岔道:
“他犯病了。”
他大概知晓这逆徒此时在想什么。
但驭神之道,除了香杳杳,其他人迄今真没能摸出个准儿来,连八尊谙都不行。
有些话想想就好,憋在心里就行,决计不能说出口。
“四舍,是什么?”桑老代为问道。
徐小受猛一激灵,腿都不磨了,庄重严肃地看向神亦,全身上下只剩好学。
这似乎也并不是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讲的话题……徐小受又恶狠狠一板脸,想要把全场所有人清走,包括月宫离。
神亦却没有任何迟顿,洒然开口:
“人如名剑,天生自晦,开窍刺穴,逐层天解。”
“九宫八门七宿六道,修的是外,是可外化的战斗力。”
“四舍三界两仪一尊,修的是内,重意境感悟与超脱,外化的部分已是不多。”
“这后四者,较之于前四者,对大部分人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毕生难以达到。”
“所以,也不存在将之修完,才算走完古武一道的概念。”
“相反,学完六道,古武就算吃下九成了。”
神亦定定望着徐小受,率先纠正了新手可能存有的认知误区。
这样子……
徐小受这才恍然,按照他的想法,那确实四舍三界完,可能就得以媲美祖神了。
两仪一尊?
还尊个屁!
横霸五域,羽升神境了都!
周遭围观者也是各自点头,若有所思,该记的记,该学的学,但都在等重点。
所以,四舍呢……月宫离也是眸含期待。
同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他此刻也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
“也许,我也有古武神亦之姿?”
神亦自是将旁侧众人的眼神尽收眼底,然只无奈暗叹。
类似的话,他以前不知道说了多少,教了多少。
十尊座时期,也有人秉着求战之说,实为求教,他都不吝言辞,能教的都教了。
但是……
古武,门槛真的太高!
“四舍,舍弃之意。”
“此境触及‘明辨我,超道化’之悟,分别为舍身、舍灵、舍意、舍我。”
“身灵意我,四般皆去,大道化中,返璞归真。”
一顿,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神亦就此停住。
月宫离还生怕自己忘了,被什么力量给指引、遗忘了。
他玉简都不掏,就掏了个古老的竹简在记。
神亦这一顿,他就如学堂上最埋头苦读的那个,因由安静抬起了头来。
徐小受也等了一下。
神亦看着他,并无后话。
他就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一抽道:
“就这?”
神亦点头。
“就这。”
徐小受脸色一下拉垮了。
他知晓神亦不会教,不是个好老师。
但人间道、饿鬼道那会,也说了挺多啊。
口诀什么的也可以,最起码我听完自个儿琢磨后,能有所悟!
现在呢?
越到难的,你越简略?
就解释了一下“四舍”的概念,教完了?
“意的东西,难以言传,只能身教。”神亦略感有些抱歉。
“请。”
徐小受不废话,往前伸手,示意展示。
神亦却没有直接来,而是神情凝重了些,再道:
“开到六道,就是极限,这不是玩笑话。”
“至少在圣神大陆,六道就可以算是古武的巅峰了,往上的你需记住,一个都不能动。”
“因为四舍三界两仪一尊,有一算一,你都可以理解成‘血祭’、‘血遁’等献祭之术,施之必死!”
啪啪啪……
围观份子齐齐将玉简、竹简扔在了地上,一个个仿被调戏了般,脸上只剩下愠怒。
搞什么啊!
弄半天,原来开“四舍”会死?
你早说啊!
你早说,我还学个鸡毛?
我学来嫌投胎不够早,死得不够快,给自己加点速?
月宫离下巴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