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人的对面,还在挠头。
“抱歉哈,打乱了你的养鱼计划。”
徐小受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捧起来自己的脑袋,噘嘴道:“要不我给您老磕一个赔礼道歉?”
道穹苍哼哼。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他不是记仇的人。
徐小受左右一想,觉得如若圣帝世家总这么做,得养出多少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天命之子来,好奇问道:
“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那种受到羞辱后,带着复仇之心修炼,一路突破桎梏到封圣称帝,杀回圣帝秘境去,痛雪屠脉之仇的天骄么?”
道穹苍脸上多了几分好笑:
“你觉得可能么?”
“凡圣奴者,在被踢出圣帝秘境时,都会于血脉中烙下‘圣奴’印记,一生无法突破太虚成就半圣。”
“这是最高的规矩,别说是我了,连五大圣帝世家的家主都无法更改,已成道法,防的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
徐小受面有悻悻,果然是一个严谨的世界。
自己都能考虑到的,传承了百千万年的世家,怎会不提防?
“圣奴印记……”
他摸起了下巴,掏出了八字令,翻过来后,反面有个手脚带铐,赤身裸体,抱膝低泣的美女的徽。
“对,便是这个。”
道穹苍盯着那徽,说道:
“至悟时,至静时,至怒时,至恨时……炼灵师都有可能突破,天才总能绝境逢生。”
“这时圣奴印记便会触发,打断他们突破,阻止他们成为天才。”
“便如这样。”
道穹苍脸上闪出仿似被人极致羞辱后的愤怒,旋即一身气机爆发,像要临战突破。
他突然面泛苦色,无奈地翻出了手,双手掌心中,殷红血迹汇聚,化作“圣奴”之徽。
这印记一出,一身突破的气机都被打断,他只能接续接受来自敌人的羞辱。
“真可恶啊……”
徐小受摸了摸脸,脸蛋无比光滑。
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像给人烙了个奴隶编号上去,还是天生就有的那种。
所以饶音音成为不了天才。
就算自己给了她王座丹,太虚丹,乃至半圣丹。
内院三十三人之首,也许就是她一辈子能走到的最高位置了。
这是生来的悲哀,也是时代的悲哀。
“自由……”
徐小受想到了彼时白窟中,八尊谙邀请他加入圣奴时说过的话,感受更深了几分。
原来那么早,自己就是圣奴了。
原来不管答不答应,注定成为圣奴的人,生来便是圣奴,没有选择权。
“扯远了。”
道穹苍一挥袖便结束了身上的天机幻化异象,回到正题来:
“道璇玑给八尊谙的那封信,讲的内容,应该便是‘东窗事发’。”
“在决战的当日,因由某些关系……其实也就是她动了手脚。”
“圣帝月氏乃至五大圣帝世家,都会在那一天,重新检查月宫奴的血脉精纯度,看看是否被人……”
一顿,道穹苍面露坚定与勇敢,含糊说道:“玷污。”
八尊谙没有发声,一直沉默。
沉默,在此时也便是默认了,道穹苍没有说错。
徐小受了然:“所以在那一天,小八……”
“咳!”
“哦噢,抱歉……所以在当天,第八剑仙必须作出一个选择,要么去圣帝世家带走月宫奴,远走高飞;要么继续决战,在战中放个水,让华长灯赢;要么向她道璇玑低头,她搞的鬼,她有办法让月宫奴通过检查?”
道穹苍一笑,点头道:“是,至少我听到的故事是这样子。”他看向徐小受的肚子。
八尊谙:“对。”
“她不了解你吗?”徐小受为之而惊,思来想去,觉得道璇玑的蠢举真多。
这封信一出,除了会得罪一摞子人,能得到什么?
“你不答应的话,就是鱼死网破,她要因此得罪当时名扬天下的第八剑仙?月氏圣帝传人月宫奴?以及未来可期的华长灯?”
“放水……这对古剑修而言,是羞辱吧?”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目的是什么?能得到什么好处?”
道穹苍耸耸肩:“迄今我无法理解我的妹妹。”
“是吗?”徐小受头偏向骚包老道,“我不信。”
道穹苍失笑:“我尝试着解读过她,得到的结论是,她只想‘比较’。”
“从小到大,凡我所学,她都要学,凡我所掌,她都要掌,也许是因为我有一把饶妖妖,她也想练一柄华长灯。”
“如若决战的胜利,是因她计谋而成,兴许她认为,华长灯过后会对她感恩戴德。”
“确实不得不说,华之姿在饶之上,练成之后,是可压我一头。”
“但华……”
道穹苍摇头。
华长灯他都掌控不了。
事实也证明他的眼光很对,饶妖妖可以尝试着去驾驭,华长灯而今成就,已为圣帝,比自己还高。
道璇玑想掌控他?痴人说梦!
说不得人家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瞅过她一回。
这也正是道穹苍只言及能尝试着去“解读”道璇玑,而非完全“理解”这位妹妹的原因。
毕竟这局从一开始,看着便很蠢——换做自己来,绝不会这么做事!
徐小受陷入沉思。
璇玑妹妹太夸张了,简直比第八剑仙还狂,但人做事,有时候还真就不可理喻。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妹喜欢八尊谙?”
“嘶!”
道穹苍瞳孔地震,倒吸一口凉气。
还别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第八剑仙当时风采倾倒世人,无数美女都想投怀送抱……真有这种可能!
“或者换一个方向思考,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