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大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五域听完爱苍生的话,都变得安静了。
传道镜前的徐小受同是沉默着,无意识轻轻颔首。
他侧面听说过许多个“爱苍生”。
有李富贵描述的,有跟神亦对比战力比出来的,有道穹苍偶尔提及过三两句的……
更多的,来自十尊座歌谣,来自坊间碎片化的传说故事或流言。
它们零星汇总在一起,拼凑成一个徐小受主观意识上的“爱苍生”:
不外乎有点坚持,有点实力,本质上仍旧是圣神殿堂的看门狗!
所以徐小受喜欢管他叫“爱狗”!
但这会儿听完苍生大帝的理念,徐小受突然发现,如果从对方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
“他的道,好像还行?”
……
南域风家城第一观战台,在一众或听得沉默、或听得迷惘的观战者中。
没有人比我更懂爱苍生小朋友……道穹苍环顾四下,双手环胸,这一刻的思路竟与徐小受的不谋而合,但他是当众、大声讲出来的:
“我并没有自信能一人胜过月北华饶道,但我的大道之眼,已得以窥见同月北华饶道宣战会带来的灾难。”
“我想,我是时候该站个场了。”
鸦雀无声的广场,突兀就给这一言刺激活了。
上万道目光随声而动,齐齐转向了一边,看向了那个穿着打扮都同道殿主类似的家伙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个既尴尬,又不解。
他在搞什么啊……
老子都替他脚趾抠地了……
正常人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可能已经当场死掉了,道穹苍完全没有感觉,他十分沉浸角色:
“我站的从来都不是圣神殿堂的立场,而是我自己,是苍生。”
“虽说圣神殿堂在大道之眼中弊病不少,但它瑕不掩瑜,所以在外人眼中,约等于我站的就是圣神殿堂的立场吧。”
嘶!
广场上所有人倒吸凉气。
这下,大家都明白这个穿着道殿主骚衣的家伙在干什么了,他在假扮苍生大帝——这行为太得劲了!
该说不说,这位骚气冲天的家伙的“表达视角”十分独特,像是苍生大帝肚子里的蛔虫被拉在了南域,还能开口说话:
“五域最近出现了一个组织,名为圣奴,它们的理念十分嚣张,实力也很强大,但我依旧看不到有取缔圣神殿堂的半分可能。”
“即便有,即便大道之眼看错了,即便最后圣神殿堂和圣奴是实力对等,双方拼得你死我活,或者直接是圣奴赢了……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得面对月北华饶道的问题。”
“圣奴首座只是一个与我齐名的家伙,纵使他们的人联合在一起,实力比我强,但强我十倍、百倍,能强得过月北华饶道?”
“赢了,也约等于没赢。”
一顿,爱苍生的蛔虫当众微微握拳,像掌握着智慧的力量:
“所以我决定,不变更立场。”
牛啊……广场周边,所有人换成看智障发癫的心态去看那“道殿主”,只觉拨云见日。
他敢说!
他说的,居然还真有几分道理?
此前听完苍生大帝那番玄之又玄的话后,不大确定的苍生大帝的心态定位,竟好像也给这蛔虫讲到了。
“喂,你叫什么,你很有趣哦。”
“你!去把风中醉换掉!你来传道,我要听你讲!”
“真有爱狗派啊,研究这么深的?我以为有喜欢道殿主和受爷的已经够离谱了,还真有喜欢爱狗的?”
“……”
广场很快骚议起来。
但议论声很小,大家破天荒的有着怪异的好奇心,竟期待起这个疯癫的的家伙还能说出点什么高见来!
注视……道穹苍嘴里解读着爱苍生,代入的视角却是徐小受。
注视,会带给我什么呢?
羞耻?尴尬?不适?
本质不过是情绪或神魂的波动罢了,北槐倒是可以从中受益,徐小受应该不是这种类型……
道穹苍研究过徐小受。
后者很喜欢这种“哗众取宠”。
正常人在安静的万人环境里,可能连作第一个开口打破安静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就连道穹苍此番开口,都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徐小受完全不正常,随意而为,只是性格使然吗?
每次哗众取宠完,都能深化大道,颇有所得,只是巧合吗?
问题出现。
光思考问题,是没有用的。
道穹苍从来都是一个实干派,他选择直接实践!
他的言论依旧新颖,在万人的关注中,如徐小受般每次出口都会很吸人注意:
“圣奴分裂出了一个分支,唤作天上第一楼,这个搞事团伙的老大,叫做徐小受。”
“我知道徐小受,八宫里我为圣奴发过一箭,个中过程姑且不提,从结果看,这是第一次邪罪弓没有射死一位先天。”
“种种迹象表明,圣奴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徐小受亦然,果不其然,今天他站到了我的对立面,试图敬报当时一箭之仇。”
风家城第一观战台,最好看的突然不是圣山的大战,而变成了台下的独角戏。
牛哇牛哇!
这位“道殿主”,竟然还是个杂食派!
毫无疑问,他假冒得了道殿主的骚,解读得了爱苍生的心,又能一针见血点出受爷带着情绪——他对三人,必然都有研究!
“受爷和爱狗,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世界终于发疯了,很快有人跟着发问,“我想看他加入白衣,给北北做事,或者他加入天上第一楼,射爆圣山,我期待这些。”
道穹苍含笑看了过去,对他轻轻的、慢慢的、努嘴否定式的摇动着手指头。
所有人给他一个动作干到撸头跺脚,险些失控要出手打人,这家伙却还能做到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