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进来了。
“祟阴合作的祖神是魔祖……”
“祂能利用的人,真的只有月宫离吗?”
细细算一下缔婴圣株在黑暗生林作妖的时间,再往前推测祟阴复苏的时间,徐小受突然记起来一件事!
在自己进神之遗迹之前,祟阴就复苏好久了,之后给霸王一棒敲碎肉身——这都是前置之事!
而在这之前,手握术祖昔日之兵邪罪弓,身兼术种囚限压蕴邪神之力的爱苍生,也进过遗迹!
他甚至早到在自己进去遗迹前,他已经出来了……
“爱苍生!”
“好你个自封的护道人!”
便如水堵梳草,杂思杂草一顺,徐小受一通百通:
爱苍生进遗址,神爱大战作为横跨了三十年的十尊座又一战,惊爆五域。
老多人进去观战了后,爱苍生出遗址,又以围剿自己为名,颁布了“请圣令”,请天下半圣赴遗址送死。
从头到尾,无人获利?
只圣神大陆气运亏损,半圣位格不翼而飞数十枚?
不!
祟阴获利!
所有人、所有力量,全给祂吞掉了!
“还能这样?”
以这种角度去解读神之遗迹,徐小受给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再看向面前暴怒祟阴时……
不是,你凭什么啊?
祟阴你真有这么聪明吗?
道穹苍一个人就能将你玩得团团转……哦,骚包老道和自己,都能抵抗得了指引。
其他人,不修此道者,还真不一定,包括爱苍生和神亦,更遑论天下半圣!
“魔祖亦契于你?”盯着祟阴,徐小受未有多言,反是重复此句,奉还回去。
这其实不好。
应声虫虽然不会出错,但震慑力远不如孤注一掷押中时要给人更来得震撼。
实际上,徐小受思考的时间也很短。
但他更知道,祟阴不是一般人,祂甚至就不是人,嗅觉该是无比敏锐。
果不其然,重复的话语一出,祟阴怒火像是给人用冷水浇灭了,祂三颗脑袋各自上下或左一斜,冷声道:
“使诈?”
“不不不……”
祟阴自问自答,频频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定什么:“魔祖不该,亦不可能……尔二者之间,并无瓜葛?”
徐小受太不吃压力了。
你怀疑说明你自己无法找到答案,这是你愚蠢,与我无关,我更不会轻易给你答案。
他只自说自话:“神之遗迹,一棒把你敲死了的那个光头,你还记得吧?”
祟阴一怒,寡声不言。
徐小受面不改色:“他叫神亦,他找了三十年的倒佛塔,他找不到。”
“虽然我能看到是我自己的本事……”眉目一抬,徐小受略带讶然的视去,“但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祟阴一哼,面带傲色。
您可太容易飘了吧,我还没开始吹捧呢……徐小受险些乐出声,却是不苟言笑道:“哦,您是邪神,祂是魔祖,您们一个档次……”
四周冷意微散。
祟阴尚未开笑。
徐小受话锋一转,变得冰冷:“祂什么档次,本来你就该是什么地位……但如今"二合一"的你,居然给"只能二"的家伙压制住了,来到大陆了还需要低人一等?”
祟阴身子猛地一僵。
显然,“二合一”,“只能二”,“低人一等”这些东西,祂全听得明白。
“那我真要考虑你值不值得跟我合作了哈……”徐小受摸着下巴,语气戏谑。
当瞧见祟阴三眼凝肃,气氛压抑到了快要爆炸的极点时,他又“咦”了一声,改了话题,状似不经意的念出了两个名字:
“月宫离、爱苍生。”
祟阴一愣。
花之世界陷入了短暂的沉凝。
显然,祟阴不知道徐小受突然在发什么疯,说什么癫话。
可突的,世界轰声一震,邪神之力荡然扩出。
“什么?!”祟阴大恐,暴掠往后。
根本没人说话。
只是一次后知后觉,祂像是给人一棒抽在了脑门上,吓得倒退回虚空黑洞之中。
再次端坐在神座之上,眼下祟阴俨然是失去了初露面时高高在上、睥睨凡人的姿态。
什么“鹄鸟有志”,“稚子如斯”……
攻守之势,今似异也!
“很难理解吗?”徐小受微微一笑,侃侃道来:
“你的后手,总计也就那么几个,道穹苍别说你搞不动了,我什至都搞不懂。”
“那能被你动到手脚的,除了月宫离,只有爱苍生,或者他俩都是你的后手。”
“邪神之力优先嘛!”
徐小受伸出食指,祟阴迅速跟着竖起六条手臂,便要掐印,后发制人。
可徐小受并不是结印,也根本没有想过要结印。
他只是竖着食指,对着祟阴微微一摇,见祂如临大敌的模样,感到无比好笑:
“别怕呀,祟阴宝宝。”
“我只是想说,你的眼光并不咋滴。”
“但这确实是无奈之下的最好选择,你尽力了,被我猜中,这不怪你。”
“笨笨的,也很可爱……”
后面这个蝼蚁到底在聒噪些什么,祟阴已经听不见了。
祂六条手臂、六个印势,此时僵在虚空,好不尴尬。
发也不是。
不发也不是。
这印势,从一开始,就不该结!
但是啊,对上这么一个知晓自己状态不佳的家伙,便是所作所为过于风声鹤唳,过于荒谬可笑,有失祖神威严……
祟阴认了!
祂忽然心生极致的嫌弃感、恶心感。
什么合作,什么共赢,通通都见鬼祖去吧,我不需要!
祟阴宁愿与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