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些,又道:
“与此刻之你类似之存在,十尊座战时,我还见过一次,你应该也认识他……空余恨。”
尽人思绪一动,却是缄默不言。
“同一个时空,两个空余恨。”
“甚至不同的时空,同一道意志与神魂,形如你的两世相。”
爱苍生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似连自己都不大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末了道:
“小心空余恨。”
“但未必需要更多的去担心空余恨。”
“他……”爱苍生思考了一下,“他很迷茫。”
某一瞬,不止尽人,连徐小受本尊都觉得爱苍生像一个好人了。
如果此刻,他没有被祟阴操控的话。
决定不言,再不多言,尽人很好扮演着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反正他有意道盘,如果听完后觉得影响很大,自己删除记忆、本尊那边也删除。
因果,也可以抹除?
不清楚……在纷乱的思绪之中,便听爱苍生再一次开口,这次聊回到了古战神台去:
“古战神台我提前施了术。”
“道穹苍动不得,天机术士动不得,祟阴等祖虽然动得,但会逼现出战祖意志,唯有你……”
他认认真真盯着那团意志浮云:“拿走即可。”
为什么?
尽人脑海里闪过这道疑问。
爱苍生似明白他的话会给人以何种疑惑,自顾自道:
“便当是帮我一个忙。”
“如果今后大陆再发生了类似今日之战,或再超出,你可开古战神台,将最高十祖圈禁进去。”
这个忙,只单纯为了保护五域?
尽人听得沉默,他承认自己也如本尊那般,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第一反应想的其实是:
“利用我的悲悯之心,想要通过古战神台作后手,拖着我共赴九幽?”
尽人于是还是不作回应。
爱苍生似也仅仅只是说,而非要求,而非“赠予”。
他又提到了别的事物去。
他的手指动了动,似要抬动去触碰什么,最终也没有动,只是垂着双眼说道:
“很多年前,我在南域一处邪神遗址当中,得到了大道之眼,此事你应有耳闻。”
“当时年少,为了保护大道之眼,我为自己施了不可回逆之一术。”
“除非我身灵意三道俱灭,否则全身力量,都会是第一选择供应给大道之眼。”
“换言之,如我一息尚存,大道之眼不会覆灭。”
这是因为后来发生了泪家惨案?
还是单纯因为这是泪小小的眼睛,爱苍生舍不得?
尽人不知道。
尽人很感兴趣。
尽人并不敢去好奇。
在过去知道得越多,在未来的因果报应该就更多。
徐小受还是忍不住操纵尽人开了口:“以如今你之实力,强解当年不可回逆之术,应该不难?”
他终于切身体悟到,为什么有“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了。
话刚一问出口,尽人和徐小受就都后悔了。
不该好奇的!
爱苍生分明听进去了,沉默了好一阵,迟迟道:
“实际上这些年间,陆陆续续……偶尔……我有稍稍,加固此术。”
“祟阴复苏,短时间内都无可更改此术。”
尽人从未见过苍生大帝如此扭扭捏捏的模样,他想到了什么,迟疑问道:
“上一次你加固术法,是什么时候?”
爱苍生一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微微往上,又迅速泯消:
“战前。”
嘶!
徐小受倒吸凉气。
这不是泪家惨案的原因了吧,你不是大爱苍生,你是纯爱战士。
爱苍生嘴角扯了扯,稍显不自然地说道:
“如有可能……”
他也没有明说是什么可能,只是道:
“如有这个可能,大道之眼,请帮我葬在南冥深海处的鲲吟之地。”
“当然大道之眼或许保不住,不要落入道璇玑之手即可,如其粉碎,如有可能……”
一顿,“洒向南冥。”
不论是徐小受,还是尽人,都再一次忍不住了:
“鱼老你天天见,鲲吟你天天听,三十多年了,你不烦吗?”
爱苍生嘴唇翕动了两下。
这一刻的他不像是苍生大帝,像极了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年轻人。
可他已经不年轻了。
他的鬓角,细看之下,已经掺了些许银丝。
炼灵师分明可以做到驻葆青春,只要力量不退,返老还童都可以。
然似因祟阴附体,似因爱苍生并不在乎,总之他并没有阻止时间在自我躯体上划出痕迹。
相反,似乎他更倾向于此?
此刻之爱苍生,意识许是回到了当时年少。
可大道之眼中流出来的,全是苍老,全是彷徨,全是遗憾。
他只是很轻、很浅,似在同自己低语般的喃喃道:
“她没听过……”
世界嘈杂,皆在此刻寂消殆尽,徐小受惊觉心一缩。
“她只听说过七断禁,还没去过……”
爱苍生似完全沉浸进去了,浑然不察他是在对着一个敌人,表达着如此私密的个人情绪。
而当他情绪这般剧烈波动之时。
彼时意念剥夺,在爱苍生身上剥来的那道充满强烈意志的女声,再一次于死寂之中荡响。
依旧疼痛、依旧无助,却也依旧倔强在重复着:
“替我……”
……
徐小受绷不住了。
什么因果报应!
如果堂堂受爷都扛不住这些,连知晓秘密的欲望都无法满足,称什么爷,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