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惊了。
这鬼怂了!
到底是它预感到了什么,剑斩金叔、符老之后,面对那一个弱老汉、病公子,居然不杀,而想要问姓名。
——如果真是一只如此有礼貌的鬼,该问的早问了!
白脸鬼自认为是给了自己台阶下,对面李老汉却没有按常理出牌,而以更大声呵斥过去:
“放肆!”
“我家公子承天命,济世人,造化无穷,功德无量,你这恶鬼,居然不知?”
李老汉气得不轻,面红耳赤的指着鬼道:“加你割舌断耳之刑,亦不足过!”
白脸鬼最后一缕神智,彻底被击垮。
它死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用手指着,遑论是这么一个病老汉。
“既如此……”
长剑剑身一翻面,寒光冷冽。
白脸鬼咧开嘴角,狞声而笑:“那便去死吧!”
铿——
剑意拔空。
红娘醒神,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将金珠对准正面战场。
但见白脸鬼手中剑一斩,幽青色的剑光穿刺空间,遥遥便撕向了那辆香桂马车。
“嗤……”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甚至无人出手,那剑光行至中途,有如云烟般自动消散。
“什么?”
红娘半生惊色,半生喜色。
惊的是她固然看不懂谁人出了手,扫了一眼金杏评论,里头亦无人知晓。
要知道,金杏画面前的观战者,里头似有半圣?
喜,则更简单不过。
这辆马车之上,真有高人,或是连半圣都看不懂的高人!
战场外的人迷茫,身处战局之中的白脸鬼,更是震撼交加。
它亦没看懂方才发生了什么。
剑光靠近那马车之后,有如小河流进大海……撕裂?汇入罢了。
“不至于……”
白脸鬼感觉哪里不对,想再施剑,发觉自己又动不了了。
因为马车前那李老汉,又出声了:
“公子,李老汉懂了!”
老家伙面色涨红,似意识到了天大的错误,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区区小鬼,怎配让公子出手,这太脏手。”
“呵。”马车内传来冷笑。
李老汉擦着汗,脸上带着谄媚。
金杏上百万人期待着,便见那老汉恭敬弯下了腰,讪讪道:
“公子不出手,可遣剑姬出手。”
……
剑姬?
连红娘胃口都给吊了起来。
这所谓“剑姬”,究竟是有多强,可无声无息间瓦解白脸鬼的致命一击?
也究竟是对那“剑姬”有着多足的信心,才能令这弱老汉、病公子,在白脸鬼面前谈笑风生,不屑一顾?
红娘将金杏画面放大,将整辆香桂马车纳来,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细节。
金杏评论区,更是稍显沸腾:
“剑姬?”
“听上去是个女的?”
“不会是古剑修吧,还是个成熟的女古剑修?天,我最喜欢这种了……”
白脸鬼喉结一滚,脸色很白,它已能动。
这个时候,它却意识到坏了。
“不止中计,还有高手!”
可后背发毛,谁敢在大敌当前时,选择背身去打,这不妥妥在送么?
“剑姬……”
长剑持紧,肃穆以待。
但见那香桂马车一阵抖动之后,车厢帘从
红娘急忙握着金杏,聚焦细节。
“是剑!”
“这是什么剑,灵剑吗?”
“不,好像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石剑……天!她是打算用石剑打白脸鬼,这剑姬得多强?”
金杏再度掀起沸议。
仅仅是石剑剑尖探出,微微顶起车厢帘。
众人好似已看到了帘后冷艳旗袍美人,抚胸迈腿,款步而出,剑斩白脸鬼的惊艳画面。
这,才是剑姬!
红娘瞠目结舌,此时观战人数已从百万,突破到一百三十万,且还在涨人。
她传道这么久,没这热度。
要再涨上去,怕不是稍能企及中醉大帝?
“请剑姬——”
但闻李老汉尖声一啸过后,车厢帘彻底被掀开,露出了一道黑影。
白脸鬼瞳孔一震。
红娘亦美目瞪圆。
金杏评论区更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一时之间,惊得无人可以发出评论。
剑姬剑姬……
但见姬身,亦闻姬鸣:
“咯咯咯——”
……
“草!”
“剑姬?剑鸡!”
“那李老汉原来一直说的,是这个‘鸡’?”
“不是,这什么死前大戏吗,这马车主仆未免也太癫了,他们真置生死于度外,打算用这只鸡来对付白脸鬼?”
“我麻了呀!”
红娘眼前刷过半屏评论。
这甚至影响到了她的视线。
可有一种东西影响不到,那就是“心情”——碎成渣滓的心情!
香桂马车上那掀开车帘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幻想中的冷眼美人,更无高人、高手。
连人、手,都不是。
它只是一只鸡,一只黑色的大母鸡,嘴里叼着把简简单单的破石剑。
“以卵击石……”
以前红娘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她觉得天底下不会有人这般去做。
现在她感觉自己看到了比“以卵击石”还要荒唐的事情,以鸡打鬼。
红娘死意横生,面露绝望之色:“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那鸡不然!
那乌鸡尖嘴叼剑,鸡眼微敛,半露寒光,半展锋芒,分明有一种“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