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有所不同。
徐小受沉吟住了,瞥了眼依旧无动于衷还在学习的华长灯,好笑问道:
“月狐狸,你来真的?”
“刚才是开玩笑,现在我的心,比真金还真!”
“好。”徐小受当即点头,“既如此,月狐狸,我给你一次机会。”
这都什么跟什么……
华长灯某一瞬觉得这俩人是否在演戏,当着自己的面演自己,但图什么?他想不破。
徐小受盯着月宫离,开门见山道:“我想多活一天,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为我护道一日。”
月宫离不蠢,即刻望向了华长灯,目光灼灼:“华兄……”
敢情,是冲我来的?
华长灯冷峻摇头:“我只得给你俩最多一炷香时间,一日?等不了。”
月宫离急了,他真想要卖徐小受这个人情,这顺水人情啊,“华兄,今日过后,不论云山……”
“打住。”
这句话,却并非出自华长灯之口。
而是徐小受伸出了手,示意二人大可停下白脸红脸之戏。
华、月二人,齐齐回头。
便见徐小受盯着他俩,失笑道:“这才哪到哪,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是啊,徐小受的朋友费,哪有这么简单?
月宫离长长吸了一口气,认真道:“受爷请讲。”
徐小受面有肃容:“这一日时间内,你需尽护道之职,佑我安全,且随我一并上悲鸣,一日过后,我徐小受诚心交你这个朋友,君若投之以桃,我必报之以李。”
这话说得坚决,且掷地有声。
月宫离瞳孔一缩,徐小受似乎也来真的了?
他敏锐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不论徐小受如何居心,只要这一日时间挨过去了……
今后,他可以无数次以此为由,撬动徐小受心房,令其不忍对自己和身边人出手。
他深知徐小受这种人,行事固然铁血,内心却算柔情,有怨报怨,有恩报恩。
他欠下的人情,不管以何种方式欠下,总会归还!
只是……
“上悲鸣?”月宫离迟疑。
“对。”
“去那地儿做什么,那不是个好去处……”
“去交朋友。”
什么……月宫离愣住了,“这是何意?”他面上隐隐有了铁青之色。
徐小受笑了笑:“我和北槐之间有些误会,打算亲自上一次悲鸣,同他消去芥蒂,之后携手同行。”
月宫离心态炸了。
这将我置于何地?
我苦苦求你交个朋友,还不惜缴纳朋友费,而你要借着我、越过我,上悲鸣反去交那个怪胎作朋友?
“我是什么蓝娘吗!”
别人是红娘给人牵线搭桥,促好姻缘。
我这般低声下气,就为了让你顺着我这条线,搭上北槐这艘快船?
“徐小受,你在玩我。”月宫离没好脸色看了。
“我十分认真。”
认真?
哈哈……
转头一瞥华长灯那看猴戏般的微妙神情,月宫离知晓自己成了那猴,根本笑不出来。
他真给气到了。
本以为自己掏出真心,徐小受也认真对待。
不曾想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从头到尾,他都是在戏耍自己!
“真要这么做了,我,算什么?”月宫离终究没有憋住这句话,当面问了出来。
“哈哈哈……”
徐小受仰天大笑,笑声狂放,无比恣意。
月宫离面色微沉,倘若身边无有华长灯,他或可自如应对。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自己给自己架上去,徐小受又不给台阶下来,旁边还有外人看着,他难受得紧:
“你笑什么?”
“不是笑,是赞你。”
“赞我什么?”月宫离深吸口气,才能平静。
徐小受还在笑,伴着笑声,长叹道:“我赞寒宫帝境少家主人中龙凤,高于云天,赞听雨阁离公子一生铮铮铁骨,不下于人。”
月宫离表情难看。
明褒暗贬,他哪里听不出来?
只是,为何突然至此,用上了这含沙射影之言……
徐小受一顿,收敛笑意,归于淡然,望着前头两位大人物,平静说道:
“白窟时,我只炼灵先天境,见八尊谙如见青天,高不可攀。”
“他强要我加入圣奴,我无得反抗,为求自保,虚与委蛇,委身其中。”
月宫离一愣,不明徐小受突然聊起过往,意在何处,却闻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可八尊谙待我,从不以高自居。”
“哪怕我居末位,他在云端,且以我为棋,三番两次置我于险境,见面时他总归言辞诚恳,情真意切……”
月宫离失笑摇头,打断道:“八尊谙或许三分如此,余下七分,虚情假意。”
他根本不信聪明如徐小受,会看不出来这些,最后还自欺欺人到被八尊谙的“真情实意”打动。
徐小受盯着他,长久无言,终末缓声道:
“姑且不论虚情假意与否,我先天时,他名声在外,向来竟与我平辈论交。”
“我要自由,他给自由,我想自立门户,他愿放开束缚……”
“我也可以。”月宫离神情真切。
徐小受置若罔闻,自顾自道:“迄今我不知晓他当时心中是何作想,是否虚情假意,但彼时他说过的话,给过的承诺,而今全实现了,无一例外。”
华月二人,各皆一怔。
都是大人物,都身居高位,他二人都有些明白徐小受想表达的意思了:
也许是谎言。
可终一生之谎言,那已不是谎言,那就是一言九鼎的“承诺”。
“你可以吗?”徐小受看着二人,一句话问向二人。
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