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出手打人。
他甩开这臭小子的手臂,吹胡子瞪眼道:“古剑修,何必拐弯抹角?”
“那太好了!”
八尊谙就差拍掌了,当即道:
“你们若能成材,笑崆峒早将这法在参月仙城传出去了。”
“可惜连他都不会,遑论其他废唔呃……材呢?”
“当然,这不包含您老。”
顿了下,八尊谙再道:
“至于徐小受,我和他的‘师徒’关系,说白了只有半卷十段剑指,以及笑崆峒传过去的《观剑典》。”
“这其实连‘师徒’之名都扯不上,除此之外更没有多的教与学。”
“也许他从《观剑典》中得到了什么启发?”
“也许他方才见过您的名剑天解之后有了新的感悟。”
“也也许,四大圣帝的助力于他而言,将‘势’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八尊谙深深吸了一口气,俨然是说得有些累了。
“心剑术修心、修意、修势。”
“契机到了,非我所传,也能自悟出意象天解,没什么好说的。”
徐小受有这等天赋?
梅巳人对此都持有一丝怀疑。
这并非他小觑徐小受,实在是八尊谙珠玉在前,后来者哪怕拍马及背,感觉上亦是大不如八,除非从全方位超越之。
可超越八尊谙,谁有这份自信?
梅巳人对自家学生却还留有那么几分信心的,没有将这般疑惑问出口。
他及时转向了另一个问题,带着几分不耻下问和虚心求教的怪异结合感道:
“心剑术修心、修意,老朽能理解,但修势……”
“你是不是说错了?”
梅巳人偷抬眸一眼,小心翼翼提出了这个问题,如同回到了小时候:
“修‘势’者,万剑术是也,以风家为首,大红神之怒为终!”
“心剑术,又怎么也能和‘势’,扯上联系呢?”
八尊谙闻声,嘴唇张了张,却是吞下了腹中话语。
“你说不说!”梅巳人神情一板,严肃了起来。
“唉。”八尊谙低叹,反问道:
“剑术岂有分家一说?”
“出鞘剑主凶,归鞘剑主礼,可剑只有一柄,何来凶与礼不得并存此解?”
“剑术有九,剑流十八,情剑三境,久修成神……可她饶氏二境的忘情剑,又抵得住您一剑般若无?”
“是山海凭的防御不够,还是您梅巳人的剑象过强?”
“皆非也!”
八尊谙掷地有声,说到此反而不吝口墨,不啬给出一解:
“只因她饶氏修剑修成魔怔,人家剑神八大剑术圆满,以此为主,情剑为辅,借红尘山海之力扣开玄妙成神。”
“她倒是天真,直接以情剑为主,万丈高楼开在天阁,徒表虚华,外强中干。”
“如今她是有所醒悟了,开始专注其他剑术,您老怎么反倒越活越过去,钻起了牛角尖?”
梅巳人被说得老脸一红,却感觉眼前多了一丝清楚明白,急忙道:“你继续骂。”
八尊谙噎了一下,疑讽无据,但已不想多言,只是道:
“出剑势为万,收剑势为心,此势非彼势,此势亦彼势……好了,您老自个儿悟吧!”
梅巳人握着折扇,浑身一震,有如醍醐灌顶。
缓过神来后,八尊谙竟已远去,只剩遥遥一影。
梅巳人急忙追上。
“你再说清楚点?”
“这样,老朽先给你讲讲方才我之感受,你且听听吧”
“夫剑术万之势者,凌……”
“巳人先生!”八尊谙一下头都大了,忍不住驻足回眸,摊开手道,“您瞧瞧,现在是论道的时候吗?”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梅巳人看到了血界的战场,不由幡然醒来。
这可恶的徐小受,可真扫兴!
“呵呵,你说的倒也是,但此行孤单啊,你我不如再行讨论一番……不过多费些口舌罢了!”
“你欠下的这点时间,之后老朽赔你如何?”
“你要有什么事,老朽随叫随到!”
梅巳人用折扇拍着胸保证,呵呵小道。
这是时间不时间,人情不人情的问题吗……迎着梅巳人灼灼炙热的目光,八尊谙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
他与梅巳人并肩而行,边行边论道。
多少年了?
八尊谙已许久没这般同人论道过。
上一次这般激烈谈剑,还是在行于崆峒山下时,遇见了个无相之体,受人要求抓了个弟子来。
之后种种,不堪回首。
凡人终究还是太麻烦了,问的问题,尽是重复。
八尊谙从一开始的知无不言,至后来的不厌其烦,再到最终理解沉默。
他经历过太多了!
重复为别人解释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加二为什么等于三的问题,对他而言,只是折磨。
但这些人总是在问,说了也是不解,给出答案还问为什么。
对一些已是底层定义的问题再下定义,八尊谙做不到,他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思维构造。
他将感悟化作简单的一句话,一指剑,让人去悟。
他再也闭口不言,却被人捧上神坛,说些什么高高在上的风凉话。
直至最后……
有人为得一解,美玉宝石相赠;
有人为求一道,不惜以剑相逼。
可这世事、世人若都应该得到成全,那他八尊谙还有什么时间是属于自己的呢?
归去来兮谈笑间,不觉已是天上仙。
半句诗酒半指剑,神魔妖鬼学千年。
可惜了……
世人奉他,无人懂他。
……
血界不是血界,狂风带不是狂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