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双眼,同她的体态有着些许不同,如寒风冷冽,冻人无情。
然透过现象看本质,这种极具反差感的女人……老队长一眼看出了是个极品!
“让开,老子来问!”
将手上油渍在腰间抹净,老队长一屁股顶飞了木桌前的登记人员,抓起玉简对着走到前头的冷艳剑客上下打量,嘿嘿一笑:
“美人儿,贵姓芳名,来自何处呀?”
女子声如莺雀,脆中带沙,应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了:
“剑楼,柳扶玉。”
这声音并不大。
但不知为何,话一落地,城门外的嘈杂声很快小了,最终归无。
许多人探头相望,但出奇的并无一人出声。
风沙沙地吹,桂的香味沁人心脾,如陈年美酿般将人引入幽梦美境,麻醉了人的敏感神经。
护城卫们感觉到不对劲了。
老队长浑然不察,喉结咕噜一滚后,眸中放光盯着美艳剑客的胸口,挑动眉毛问:
“姑娘多大啦?”
“似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就算放你进城,过后必也是寸步难行。”
“你可有去处?老赵头我在玉京城,那可是颇有家资!在长灵街就有一处府邸……”
柳扶玉垂首侧目,面目波澜,左手在款款腰间轻轻一碰。
那温美如玉、不染纤尘的剑鞘一颤,其中似有磅礴力量在推着剑身往外。
“护!”
柳扶玉低吟,脚下沙尘一荡。
嗒一声响,腰侧纤长白剑一闪而逝,似是出鞘了,又若没动过。
刹那之却朝阳失色,十丈剑芒拔地而起,犁破木桌,斩向老队长。
老队长面色甚至来不及惊恐,身上已经泛出了天机灵光,下一秒还被当场撕断,血肉横飞。
余下剑芒“轰”一声巨响,狠狠斩中了玉京城上的古老牌匾。
“嗡!”
这座所谓的中域
但见城内四面八方亮起了微弱星光,天机道纹在上空勾勒,很快将剑芒分化殆尽。
——许是有人闯城,但道殿主抹除了蝼蚁,司空见惯的事,大家也就视若无睹了。
城外。
牌匾无恙,尸身两分。
“不可!”
直至此,后方小年轻队员才爆出一声惊呼,然为时已晚。
他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老队长可不是凡人,王座道境的修为,外加天机玄金牌牵系着京都大阵,可借调部分力量。
便是被动借调,那张牌也能挡住太虚全力一击,怎会连一言都没能发出,当场被人斩死呢?
所有人望着横陈在城门口的两半尸体,噤若寒蝉。
终于,长龙队伍响起声声惊论:
“古剑修!”
“她是东域的那种古剑修!”
“难怪,我就说这人身上一点灵元气息都没有,还以为也是凡人,没想到如此生猛,还好、还好我没招惹她……”
“柳扶玉,好生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小年轻牙齿打磕,望着面前的冷眼美人,如见魔鬼。
“敌袭——”
他发出一声尖啸,“快传上去,不要让她跑了,她杀了赵队!”
后方护城卫如梦方醒,各自动作。
柳扶玉剑斩一人,无波无澜,踏步而去,就欲进城。
“你不要过来啊!”
无有应答。
“住手,住脚……停下!现在你是悬赏犯,你要干什么!”
“进城。”
进城?
能对话?
“你进城作甚?”小年轻忙问,发觉好像眼神不亵渎,人就不会死——他终于找到了老队长的死因!
柳扶玉擦肩而过,徒余幽香。
“找人。”
……
“包子,新鲜的肉包子~”
“瞧一瞧,看一看喽,酱牛肉,吃了长生不老的酱牛肉喽~”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看我火焰,噗~~~”
“娘亲快看,火系炼灵师耶。”
“傻孩子,不好好修炼老是跑出来玩,以后你也得这样卖艺为生。”
“马车,好漂亮的马车!”
“嘘,少指人家,看到那个标志了没,太虚世家传人才配乘坐的香桂马车。”
“啧啧,老张快看,真有钱呐!近来京都要不太平喽,好多贵公子小姐进城。”
“咯嗒咯嗒……”
香桂马车从鳞次栉比的繁华古都长街上驶过,街边是喧杂的各般吆喝声,桂香中夹带着让人肠胃蠕动的各种早点的香味。
镶着金珠的窗帘被掀动,探出了一只保养极好,如不曾沾过阳春水般的白净之手,十指修长,指节分明,若女子所有。
但透过马车侧窗,又能窥见内里昏暗光线下,藏着的是一张俊秀非凡,白嫩无比,像不曾接受过阳光照射的病公子的脸。
他掩嘴轻咳一声,头往后转,耳朵微动,似是在探听什么。
可京都大阵将外界的动静全部屏蔽,方才轻轻的震动大家也早习惯,并不以为然。
坐在马车内见不到后方,探头又有失风雅,如此大家公子,自是不能做出那般动作的。
很快,马车内的病公子便放下了金珠窗帘,他听完了。
“徐公子,这里就是京都了。”车夫是一老汉,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笑着介绍了一声。
“牌匾不是写着玉京城吗?”
车内传出虚弱一声,声音是极为好听的,然伴有轻咳,该是有着大病,道旁侧目者无不心生此想。
“公子从东域前来圣宫求学,自是有所不知,京都是古称,从凡界继承而来,玉京城是这座城市演化为炼灵界
“原来如此……咳咳。”
道旁诸人这才知晓,原来这病公子是东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