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江倚黛便收了千丝阵,把螭龙放了。
螭龙委屈巴巴地化作拇指粗细,停在了萧乘云的肩头,连头也不敢抬。
江倚黛的目光在萧乘云和螭龙之间来来回回。
江倚黛随口问一句:“你们合伙骗我?”
萧乘云不高兴了,回答:“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图什么?让自己背上一笔巨额债务吗?”
确实说不过去,但很怪。
萧乘云好歹是剑宗少宗主,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里又是药宗的地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跟我来,”江倚黛带着萧乘云介绍自己的独栋小屋,“我这屋子一共也就两层,我住上面,下面这层还空着,你就住下面吧。”
萧乘云颔首。
江倚黛推开一间房的房门,屋里的灰尘扑面而来,呛了江倚黛好几口。
这个房间已经闲置了一个多月,她也不常开,便落了灰。
现在给萧乘云住正好。
江倚黛拿手在面前扇了扇,道:“你以后住那间。”
既然决定让萧乘云做自己的侍卫,住处还是要解决的。剑宗和药宗虽然是邻居,可也有些距离。
若萧乘云需要来回往返于药宗和剑宗之间,则做不到时刻保护她。
萧乘云随手释放了一个净尘诀,屋内顿时干净了。
“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江倚黛
“很好,就是这床榻,”萧乘云走再次床边,顺势往上一躺,道,“有点小了。”
江倚黛瞧了眼人高马大的萧乘云,再看一眼那间屋里的床。
萧乘云身材颀长,躺在床上,连腿都放不下,只能挂在床外边。
确实小了。
当初这床江倚黛是按照舒如玉的身高打的,总想着师姐什么时候到她这儿来小住。
只是舒如玉作为大师姐,宗门内的精英弟子,一直都忙得很。
即便是来了几次,也不曾在这里过过夜。
既然是按照姑娘家的要求打的,对于萧乘云这样高大的男人来说自然就小了。
江倚黛低头看了看已经被净尘诀洗干净的地面,道:“睡地上吧。”
萧乘云“啊”了一声,腾地从床上蹦起来,瞪大了眼睛,将不满溢于言表,下一秒就要控诉江倚黛的绝情。
江倚黛白了萧乘云一眼:“一会儿再找人你打张新的,估计要明天才能弄好。”
萧乘云顿时狗腿起来:“老板大气。”
江倚黛又白了一眼:“不然呢,和你一样抠门?”
这位剑宗的少宗主,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前世江倚黛和萧乘云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早年从师姐们的口中知道那是个天赋不错,且长相周正帅气的剑修。
不少师姐对萧乘云心驰神往,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萧乘云与哪个女修有过纠葛。
在江倚黛的印象里,那应该是个高冷的人。
昨日的一面之缘,更是让江倚黛感到了此人的高傲。
可今天,萧乘云的表现实在是让江倚黛大跌眼镜,啊不是,大开眼界。
高冷形象轰然倒塌。
目光瞥到萧乘云腰间的剑,只见剑鞘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和水纹。
江倚黛随口夸了一句:“你的剑还挺好看。”
说到剑,萧乘云就兴奋起来了,当即拔出剑来给江倚黛看。
“这是我的本命剑,名叫沧浪。”
剑身也雕刻着水纹,仔细看,剑身还依稀发着幽幽的蓝光,倒也和“沧浪”一名相符。
萧乘云抚摸着剑身,娓娓道来:“是我刚筑基的时候,独自入剑冢挑选的。”
萧乘云如数家珍,还想往下说,江倚黛伸出手制止:“打住,我不是很想听。”
但剑修的话题似乎就是离不开剑,萧乘云问道:“你没有本命剑吗?”
江倚黛道:“没有,我又不是剑修,要本命剑做什么,我有自己的本命法宝。”
萧乘云问:“能让我见识见识吗?”
江倚黛皱眉,警惕起来:“你要看我法宝做什么?”
萧乘云道:“交流一下修炼心得。毕竟你也曾是药宗引以为傲的天才,不是吗?”
倒也无不可,江倚黛点点头,召唤出“析木”。
幽幽的绿光绕着玲珑球,出现在两人面前。
“它叫析木,取种子破甲而出之意,通俗点说就是种子发芽,很适合我这个药修。当年,我初入药宗的时候,我师父送给我的。”
江倚黛忽然有些怀念,那时候,药宗的所有人都对她极为友好。
尽管那种友好大多是看在她的天赋之上。
“析木,”萧乘云念了念,“十二星次之一,你这法宝的名字倒是比我的剑名还大气。”
萧乘云还想细看,江倚黛却已经收回“析木”,不愿再同萧乘云聊下去:“好了,看也看过了,你该干活了。”
萧乘云却毫无预兆地闷哼了一声,跪了下去。
江倚黛吓得赶紧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萧乘云猛地抬起头,笑道:“没事,吓你的。”
江倚黛顿时板起了脸,扶着萧乘云的手也迅速放开:“装病也不能免了你的活。”
“现在去收拾一下药田吧,”江倚黛用手指点了点趴在萧乘云身上的螭龙,又指了指转头指了指屋外的药田,“它弄出来的残局,你得收拾吧,把这些如意草全都铲了吧。”
药田因着螭龙的偷吃和挣扎,中间一大块的如意草不是断了,就是折了,在江倚黛看来,已经是要不得了。
虽然药田边缘的那些如意草还完好着,中间种着其他的灵植,外边种着如意草,如意草又不值钱,于她而言,如意草目前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打理起来太麻烦了,不值当。不如全都铲了,种点其他更有用的东西。
萧乘云问道:“你刚才不还说,不用我打理你的药田吗?而且还有很多如意草还好着呢,铲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