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到萧乘云的那一刻,劫后余生的恐惧席卷了江倚黛。
天已经大亮,温暖的阳光晒在身上,江倚黛遍体发寒,不住地颤抖。
江倚黛大口地喘着粗气,有如溺水的人一般,好久都没能缓过气来。
杨月寻掐住她的脖子,她却丝毫无法动弹的时候,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任人宰割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没有灵根的废人。
迟来的、对死亡的恐惧让江倚黛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没有人不怕死,她也只是仗着自己的实力,比普通人勇敢一点点而已。
江倚黛问:“刚才是你喊的我?”
刚才的声音很熟悉,但在濒死的时候,那个音色又模糊得不似萧乘云的声音。
萧乘云道:“是我,我看你脸色不好,怕你出事,我就叫醒你了。”
江倚黛瞪大了眼睛,问道:“我不是肉身进去吗?”
“当然不是,”萧乘云皱眉,问道:“你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法术?”
江倚黛道:“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怎么了,我好歹一次就成功了。”
萧乘云道:“是是是,无敌的天才,你刚才小命差点就没了,还美呢。看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你是老手。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我却没事,到时候你们宗门那几个老家伙可要找我算账了。”
江倚黛气愤道:“我也不知道在别人的记忆里不能使用灵力啊。好险,我刚刚差点死在里边。你怎么知道我差点没命?”
萧乘云摸了摸鼻子,嗫嚅了好久才道:“我经验丰富,就你当时那个脸色,一看就是遇上大麻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倚黛道:“杨月寻是自杀而死,她自己上吊了。我正打算过去看看,然后女鬼就出现了,差点把我掐死。我在里边根本没法使用灵力,女鬼出现之后,我连动都动不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个女鬼应该就是杨月寻。这点赵大爷和赵大娘倒是我没有骗我们。”
“没了?”萧乘云淡淡地问道。
“当然还有。”
江倚黛仔细地回忆了刚才的所见,继续道:“赵大爷好像说过,杨月寻是大着肚子进了赵家的门,所以赵家不高兴。可杨月寻的肚子在上吊的时候是十分平坦,那杨月寻的孩子呢?”
萧乘云顿时明白了江倚黛的意思:“那就得问赵家了。”
江倚黛道:“我们得去村尾处的赵家一趟。别人不清楚,但那是他们自己的家事,他们自己肯定心知肚明。”
萧乘云点头,没有异议:“嗯,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不肯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江倚黛不以为意:“他们不肯说,那就想法子让他们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萧乘云打量了江倚黛一番,拍拍江倚黛的肩:“行,那就看你的了。”
“走。”
村尾的赵家府邸十分气派,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比人都大。
萧乘云正要上前敲门,就被江倚黛拦住了。
“别去敲门。”
萧乘云问江倚黛:“那你想怎么做?”
“翻墙。”江倚黛指了指一旁的高墙,“我们偷偷溜进去。”
虽然是高墙,但是对他们两个修士来说,这个墙小菜一碟。
江倚黛和萧乘云走到一旁,飞跃到墙头上。
躲过了赵家时来时去的下人,江倚黛和萧乘云摸到了赵宅里。
不知道赵宅的构造,江倚黛和萧乘云只能凭着神识判断人少的地方,然后往人少的地方而去。
不料出师未捷,转角就撞上了一个人。
“什么人!”那人吼道。
江倚黛和萧乘云皆是一惊。
萧乘云当机立断,把人打晕了。
可已经来不及,那人的喊声引来了更多的人,赵家到底是大户,看家的护院也有好几个。
“抓住他们。”
江倚黛和萧乘云身手敏捷,很快就甩掉了身后那串的尾巴。
被赵家的看家护院追赶的时候,江倚黛和萧乘云东躲西藏,误打误撞地摸进了赵家的书房。
书房也布置得十分大气,一个巨大的书架,典籍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几乎摆满了这个书架。
一个书案摆在书房的正中央,案上是文房四宝。
徽墨、端砚、翡翠管狼毫毛笔、上好的宣纸,都显示了赵家殷实的家底。
除此以外,案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摆件,是一只血玉貔貅,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萧乘云拿起案上的一个血玉貔貅摆件把玩了一下,道:“怪不得杨月寻不来,这么大的血玉貔貅,大手笔啊。有这东西在,别说杨月寻了,整个赵宅都别想进来一只鬼。”
萧乘云回头,问江倚黛:“你到底想进来做什么?我们也打不过那些护院,便是不打,逃出去也不就行了。”
江倚黛问:“因为它,赵宅才没有受到女鬼的骚扰吗?”
萧乘云道:“大概是,如果赵家没有其他镇宅驱邪的东西的话。”
江倚黛:“那就把它拿走,然后我们过几天再正式地登门拜访。”
明白了江倚黛的意思,萧乘云对着江倚黛竖起了大拇指:“好办法,够损,我喜欢。”
“也不一定有用,诚如你所言,万一这只是其中已经驱邪的东西,我们拿走了应该也不会太大的问题,杨月寻还是进不来。”
“但是万一呢,就让杨月寻发泄一下吧。闹得越凶,对我们后面了解真相很有利,之后不管询问杨月寻,还是询问赵家,应该都能听到更多的真话。”
萧乘云笑道:“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不怪杨月寻差点掐死你,还肯帮她报仇,也不怕她真的杀人。”
“所以你要和我轮流监视赵宅,别真的闹出了人命。”
江倚黛道:“一码归一码,杨月寻差点掐死我的仇,我肯定会报,但现在不合适。普通人应该看不出魔气,但是杨月寻是鬼,鬼的视角能见到更多的东西。她十几年来一直在这个村子里飘荡,一定知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