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求仙谷内,一片万籁俱寂。
一间宽敞的大通铺内,正见一众适龄少年有说有笑,没有一人入睡,全都在聊天。
前来求仙谷的人,总是一茬一茬来的,好如这批人,都是从西边的梁月国来的。
少年天才白清泉也在屋内,但却无意加入,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
“泉哥,你还在想白天的事?”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的年纪比白清泉小一些,原本住在对面的女屋,是专程来找白清泉的。
少年天才总是不缺崇拜者。
少女姓白,名叫白芷薇,是梁月国白氏一族的族人,也是白清泉最开始的崇拜者之一。
白清泉没有说话,手里却捻着一根金线,正是白天叶长老从他肩头抽出来的那根。
白芷薇见他已入了迷,不由叹了口气,道:“泉哥,那叶长老不是已经给你指了明路,你去问问那个项竹就是了。”
项竹!
这个名字一出,白清泉如梦初醒,但却摇头道:“我不是在想这些,芷薇,你不要管我,做你自己的事去吧。”
说罢,白清泉起身走出了通铺,白芷薇追着出来。
“我本就是跟着你才来的,除了你,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呢?”
白芷薇低声一叹,却也只是叹息着,只敢站在远处,远远望着。
月光铺路,天地银白一片,白清泉闷头散心,却有一道熟悉身影却出现在眼前。
深更半夜,那人赤着上身,在月光下挥舞着的百斤重的石锁。
他早已汗如雨下,两臂发颤,抖动如筛,却依旧在挥舞着力气,将石锁举起,落下!
只是两个简单的动作,可他却做的异常吃力。
白清泉认得他!
是马奋,白天时候,替叶长老代笔的那个杂役。
白清泉走上前去:“你在干什么?”
马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白清泉道:“朋友,恕我直言,这种锻炼对你负担极大,你没理由这么做,再继续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马奋道:“那又怎样,我不是你们这种天才人物,要想有出息,就得有所付出,你不会真以为我打算一辈子都做个杂役吧。”
白清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奋道:“我明白,但我更知道,炼蛮力,我或许会被炼垮,但要是不炼,我一定会垮,心里就垮了,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白清泉突然一笑道:“这样有用?”
马奋道:“反正只要累了,我就不会胡思乱想,告诉你个秘密吧,我和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们可不一样。”
白清泉眸中一亮:“哦?”
马奋道:“我是跟着心上人来的,她是主峰弟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我不会放弃,哪怕只是前进一小步,都意味着我离成功更近了。”
白清泉道:“那你就不怕她被别人抢走?”
马奋道:“说实话,我是有过这种担忧,但是烦恼是没有用的,不如做好自己,花若盛开,芳蝶自来!”
白清泉也是被这杂役给逗笑了,但笑着笑着,他似是想到什么,忽然从身上摸出个瓷瓶丢向马奋。
马奋顺手接过:“这是什么?”
白清泉道:“我们白家是靠药材发家的,后来家里的老祖宗机缘巧合之下入了修行道,恰好也对丹药极感兴趣,便钻研其中。”
“这瓶丹药叫做虎骨丹,是老祖宗为我白氏族人研制的炼体丹药,你可以试试,但能对你产生多少效果,我无法保证。”
马奋道:“这丹药很精贵呀。”
白清泉摇头道:“再珍贵的丹药也比不上一颗真心,你比我更需要它。”
马奋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出来,可是来找项竹的?”
白清泉没有作声。
马奋指了指大通铺十来丈外的一座竹楼,道:“项竹那小子虽然奇奇怪怪的,但却很好说话,他就住在那里,白天的时候你可以去找他。”
“晚上的时候,也可以来呀,我无所谓的。”
突然,一道意外声音传来。
二人寻声望去,正见一道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短发身影,提着鱼竿鱼篓,朝此走来。
是项竹。
马奋道:“你小子怎么神神叨叨的,大晚上也不睡觉?”
项竹指着空荡荡的鱼篓道:“觉可以留着白天钓鱼的时候睡,反正我白天也钓不到鱼,不睡觉干嘛?”
马奋道:“嘶,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啊,对了,他是找你的。”
马奋指了指白清泉。
白清泉见状,连忙朝着项竹拱手道:“项竹兄,此前是我有眼无珠,白天的时候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
项竹摇头道:“我说了,被人凭空污蔑,谁都接受不了,你会那样激动也情有可原,我能理解。”
白清泉道:“那实在太好了,项竹兄,过几日如意城就要来到凌云宗上空,介时,还请容我邀你去小酌一番,我有些私事想请教你。马奋老兄,你有时间,也可以一起来呀。”
项竹道:“如意城,好像听过,好玩吗?”
白清泉兴奋道:“当然好玩,如意城上楼阁林立,坊市金窟一应俱全,算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大会场,上面什么都有。”
项竹道:“那你恐怕要破费了。”
白清泉摆手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该破费时,还是需要破费的。”
项竹点头道:“那好吧,我去了,到时候叫我。”
这时,马奋突然贼贼一笑:“这里人越来越多,我铁去不了,你们两个估计也悬。”
二人朝他望去。
马奋道:“你们都是来参加入门试炼的,在试炼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离开求仙谷。”
白清泉道:“可是这个主意,是叶长老提出来的啊,他没道理知道了还这样说啊。”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