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这么大一支红珊瑚,在国内怎么也得卖个一万多。当然,得有证。
这算是挺便宜的了。
如果能够解决运输问题,这玩意儿倒是能赚不少差价。
而且看这红珊瑚出水的年份也不短了,应该不是从自己的这片海域里捞的。
“还有没有?我都包圆了。”
“有大的,你们……带不回去吧?”摊主倒是挺好心,从随身带的包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块差不多有二十厘米高的品相更好的来。
这枝不错,色深红,枝杈分着非常漂亮,也没有断裂的。
“这一支要五千美元……”老板小心翼翼的报着价格。
“要了。”这玩意儿真要拿到国内去,有证的话,怎么说也得大几十万。
“兄弟,别啊,给我留一枝怎么样?”旁边有人蹲下来,和朱羽商量着。
“你看中哪一枝了?”朱羽扭头看,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眼镜,个头差不多有一米七,文质彬彬的。
说着普通话,味儿挺正,人客气,朱羽便问道。
“大的好,不过我带不回去,看你喜欢,我也就不横刀夺爱了。你给我面子,我也得兜着不是?”
那位从摊子上拿起一枝差不多有十四五厘米高,分着四个杈,根部直径红有一点五厘米的红珊瑚说道:
“我就要这个了,怎么样,能割爱吗?”
“行。”朱羽让摊主把其他都包了起来,从兜里取出现钞数清递给摊主。
摊主仔细的看着那些美钞,一张张检验着,然后笑着从身后取过小盒子来,把这些珊瑚小心翼翼的包好放进去,递给了朱羽。
“谢了啊兄弟。”那个中年人也给了钱,那一支一千八百美元。他也是付的现钞。朱羽发现这位现钞都挺新。
“我叫田舍郎,谢谢割爱,我请你吃饭吧。”田舍郎指了指港口出口处的餐厅说道,“这里海鲜味道挺正。”
“田舍郎?”这个名字让朱羽愣了一下。
“是啊。是不是挺像倭国人名字?”田舍郎一副我就知道你这反应,说道:
“我爸起的名字,还不让改。说老祖宗那时候叫什么郎的很正常。杨家杨六郎、武松还武二郎呢。我也就用了。”
朱羽点点头,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
“吃饭就不必了,我还要逛逛。”
大宗宝藏见多了,那是一种乐趣。现在在摊子上淘宝,也是一种乐趣。
不少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朱羽——大部分人都知道,这玩意儿是带不回国的,喜欢却又不能买。
现在看朱羽就跟看冤大头一样,如果不是条件所限,甚至还有打算看朱羽在海关入关的时候是啥反应。
旁边有个女孩观察朱羽很久了,此刻忍不住红着脸,鼓起勇气过来说道:
“小哥哥,这红珊瑚很漂亮,但带不回去啊。没有证的。这个在国内是需要有证的人才能卖,海关是不让带的。”
看女孩眨着大眼睛好意提醒,朱羽笑着说:
“我知道。”
“你知道还买?”
“我有自己的办法。再说了,这么漂亮,你不喜欢吗?”
“喜欢有什么用,又带不回去。”女孩也很郁闷。
“那能不能留个地址?”朱羽说道。
“呀!”女孩轻声惊叫一声,没想到朱羽会主动要她的联系方式。
“有v吗?我加你好不好?”女孩胆子大了起来。
“好啊。”朱羽点头,掏出手机扫码。
“把你的地址发过来,还有收货的称呼。”朱羽又说了一句。
“你是……”女孩大着胆子猜测着。
“先发过来吧。”朱羽卖个关子。
“好的。”女孩丝毫不害怕。
她的同伴看不过去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大男孩走过来,轻声说:
“小宜,在外面,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这样多……冒昧啊?”
“有什么冒昧的,都是咱们国人,而且这里多安全!总比你当时提议去东南亚那边好吧?”
小宜很坚持,她的小姐妹也围了过来。
朱羽看着这帮人像是大学生组团过来旅游的,也就没再多说,提着包对小宜说道:
“你们玩吧,我还要买点东西。”
小宜有点不想分开,但看朱羽已经拔腿走了,这才和同伴们汇合在一起逛着。
不过目光还时不时的看着朱羽的背影,这时候朱羽已经蹲在一个卖玳瑁的摊子上了。
“我猜那个人一定是贩子,肯定是有特殊渠道把东西带到国内的。”先前那个眼镜男孩突然分析着。
“贩子?不像啊?”小宜打心底里不相信朱羽是做贩子的。
“那怎么解释他买那么多?给家里用也不至于这么多吧?而且你看……”
眼镜男振振有辞:
“你看到没有,他用的都是旧钞。咱们过来换的都是新钞,那你觉得他哪里来这么多旧钞?”
然后他又指了指远处摊子上的朱羽:
“你看到没有,他又去买玳瑁了。那玩意儿同样是违禁品……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
旁边的冉杰听着嗤笑一声,没说什么,走了过去。
眼镜男原本营造出来的气势被冉杰这么一笑,给搞没了,他有些不服气,不过看冉杰那体格和身形,他也没胆找上去理论。
“闲吃萝卜淡操心。”曹大龙路过,甩了一句话,也离开了。
这就不能忍了啊!
眼镜男刚打算辩论两句,这可是他的强项,不过曹大龙扭头看了他一眼,他步子当时就停住了。
他竟然看懂了曹大龙的眼神含义:敢过来,捶不死你!
那目光里有杀气啊!
小宜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追上去继续和朱羽聊着。
朱羽没管那么多,他才不管什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呢。反正又不是在国内,也不是搞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