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冯心中虽然不痛快,但是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出来。而是和颜悦色的点了点头,说道:“兵者,诡道也。卿处在郡守之位,确实难以窥视。到是孤冒昧了。”
道歉了一声,而后,刘冯又说道:“王师北征,而卿是第一个南来佐王师的大臣。孤心甚嘉,即表文一张,奏明天子,封卿为太中大夫,赐爵关内侯。卿且连夜领家小,往洛阳去吧。”
“诺。”
和顺闻言到是有些心惊胆裂,这一般的情况下,为了显示信任,郡守投降,一般都是在原位呆着吗?
怎么这次不一样,虽然太中大夫的官职好,关内侯的爵位更是诱人。但若是没命去享受,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过,和顺除了心惊胆裂,也没什么办法了。谁叫他是袁绍所任命的河东郡守呢。因此,即是心惊胆裂,和顺又是装作镇定的应诺了一声。
而后,和顺又被刘冯给打发走了。
“大将军察觉到了?”当和顺离开之后,刘晔含笑行礼道。
“啊,察觉到了。”刘冯冷笑了一声,说道。
随即,刘冯冷哼了一声,说道:“河东郡,即是并州南方屏障。同样也可以扼守黄河,避免汉军渡河。而今,汉军不仅顺势渡河了,而且,河东郡守还前来投降,这岂不
是太过儿戏?”
“没错,对方这是想请君入瓮。”刘晔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
并州局势诡秘,有赵军十万屯扎在晋阳,而预料中的曹操,公孙度的援兵,却是隐藏不显。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种诡秘,让他们都嗅到了一种味道。那就是曹操,袁绍,孙策,公孙度等人想要打汉军一个埋伏。
而就在这时,河东郡守投降。拔除河东,对于汉军来说,就等于是前方可以长驱直入,进入晋阳了。
到时候,隐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魏军,燕军袭击河东,断了汉军返回的后路,那就成了瓮中捉鳖了。
所以,刘冯才没有按照常理,任命和顺继续做那郡守,反而把和顺调去了洛阳。更是打算选择一员汉军官吏,充任河东郡守,以安稳后方。
这就是要保证河东郡控制在汉军之下。
“更奇妙者,孤觉得这个和顺,可能是真心投向。他可能不知道,袁绍等人的计策。”最后,刘冯为设计的人赞叹了一声。
这是让刘冯赞叹,乃至于惊悚的一件事情。刘冯虽然年少,但是两世为人,又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太子,王上大将军,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说的不客气的,一般的人,是忠是奸,刘冯可以
一眼认出来。而这个和顺,名不见经传,自然不是什么大人物。
刘冯可以从细微之处看出来,这和顺大半是真心投降的。也就是说,和顺是被人利用的,和顺的投降是被人考虑在内的。
这派人诈降和考虑到和顺会投降,这两种手段,完全是天与地的差距。
所以,刘冯认为,他所面对的敌人,怕是一等一的高手。
说道这里,怕是有人要疑惑了。刘冯既然知道和顺可能真心投降,那为什么要把和顺给调走,而派遣了一个汉室心腹,前来掌管河东呢?
让和顺这个地头蛇继续担任河东郡守,岂不是更加的游刃有余吗?
但注意,刘冯所做出的猜测,只是猜测而已。而且,还只是认为,而不是肯定。倘若和顺这个人能达到把刘冯都骗过去的程度呢?
到时候,汉军长驱直入进攻晋阳。而和顺顺势引赵军,魏军,燕军进入河东,岂不是就断了汉军的归路了?
到时候,还是瓮中捉鳖啊。
所以,刘冯慎重考虑,就把和顺给调走了。
这就是谨慎的作用了。
“没错,这和顺大半是被人给利用了。这三国背后的谋士,不简单。”刘晔深呼吸了一口气,凝重道。
“所以,孤才把和顺从河东调走了啊。
”刘冯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麻烦啊,对阵曹操这种人,就是麻烦。
刘冯已经料定了,这三国背后的谋臣,必定是曹操麾下的程昱,郭嘉这种人了。
“立刻快马去朝中,调动一位俊杰过来,接任河东郡守。既然对方送了河东给我们,那么我们就稳扎稳打,先据有河东,而后蚕食并州。当然,联络张燕的事情,也不要忘了。”
刘冯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令道。
“诺。”
邓芝应诺了一声,打算下去做事去了。
“且慢。”但就在这时,贾诩忽然开口说道。
“卿有何计较?”刘冯见贾诩开口,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虽然刘冯自认为颇懂用兵,认为此刻的做法,非常的稳妥。前可进,后可退,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贾诩毕竟盛名在外,让刘冯很是在意。若是贾诩有更好的计策,刘冯当然可以做出选择。
“敢问大将军,就算是稳住了河东,那进一步该如何破敌呢?”贾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道。
“再向东占据箕关。联络张燕,双方合力,可以攻克上党。进逼晋阳。”刘冯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
河东这个郡,并不好守。它的东方有一座关隘,叫做箕关,目前在袁绍的手中。袁绍若
是率兵来攻,可以长驱直入。
而北方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并州,州城晋阳更是屯扎了十万雄兵,其余还有曹操,公孙度的援兵没有显示出来。
若是袁绍从东方进攻箕关,而北方晋阳的十万雄兵,以及曹操,公孙度的精兵四方联合起来进攻河东,则河东难以镇守。
是以,要立足河东,就要向东夺取箕关。而后可以加固城池,广积粮食,辎重,而后向北夺取上党郡,就可以兵临晋阳了。
这就是步步蚕食并州之计。
在刘冯看来,出兵之后没多久,已经能有机会蚕食并州,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此策中正平和,可蚕食并州,但却不能占据并州。”贾诩闻言点了点头,但而后却是一针见血的说道。
“此计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