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布置,还请大将军示下。”
随即,董盖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刘冯深深一拜,大声请命道。那眉目间的兴奋,比之刚才,何止强烈的千百倍。
刚才董盖的提议是在赌命,而现在则是胜券在握啊。
“留两百亲兵拱卫孤,其余都暗藏在山中。”刘冯闻言也没有客气,喝令道。
“诺。”
董盖想也没想应诺了一声,但紧接着又察觉到了刘冯话中的味道,顿时一愣,继而焦急道:“大将军要在这山下,与敌军对阵?”
“那是当然。”刘冯点了点头,坦诚的承认道。随即,他又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这是示弱,但要让敌人当成是诱敌。既然是诱敌,又怎么能没有诱饵呢?”
没错,刘冯就是诱饵。
刘冯就把这一场战争当作是诱敌埋伏,想象成自己后方的伏兵足有数万,于是,他堂堂王上大将军,稳若泰山的立足在这里。
将来者给吓走。
这是除了根据半年前那一战,作为前车之鉴送给来者以外,做的第二份保险。
不成功,便成仁。不过,刘冯却是信心十足就是了。
“让末将做诱饵吧。”虽然说,刘冯的计划有很大的程度上会成功,但是做诱饵,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些,于是董盖
急忙说道。
“卿而不够格。”刘冯闻言却是没有手下留情,狠狠的打了董盖一下。
“但是。”董盖也知道,自己作为诱饵,远没有刘冯那么诱惑,但是,知道归知道。
想着,董盖再次发声。
但却被刘冯打断了,只见刘冯说道:“莫非,卿想让孤功败垂成,与卿一起战死在此地吗?”
这个但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想着,董盖立刻不啃声了。若是让他做诱饵,导致作战失败,那他就是百死也不能赎罪啊。
但就这么让刘冯在这里做诱饵,董盖又是不甘心。想着,董盖又回过头来对着左右亲兵喝道:“去挑选出最好的战马来。”
“大将军,若是情是不对,您立刻策马而走。”紧接着,董盖又对着刘冯劝说道。
“即是诱饵,又岂能跨坐战马,预留后路?这岂不是色厉内荏?”刘冯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这一刻,刘冯充满了信心,以及一种勇往直前的勇气。
“大将军。”董盖闻言顿时色变,大叫道。
“快去准备。”刘冯巍然不动,呵斥道。
“诺。”
董盖见此也知道刘冯一旦下达决心,即是一言九鼎,不会再更改了,于是只得狠狠的应诺了一
声。
而后,董盖回过头来对着左右亲兵说道:“等下若是情况不对,立刻拦住敌军,护着大将军往山上跑。若是大将军有三长两短,为你们事问。”
“诺。”
亲兵们齐齐应诺道,神色无比的严肃。别说若是真让刘冯有什么危险,董盖饶不了他们,即使是他们自己也饶不了自己啊。
随即,董盖留下了二百最强壮的亲兵拱卫刘冯,不留下一匹战马。而自己,则率领了余下的亲兵,往山上埋伏去了。
片刻后,董盖等人都走了个干净。
董盖走后,刘冯环视了一眼四周,只见这留下来的二百亲兵们,一个个左手持着连弩,右手吃着陌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顿时,刘冯哈哈一笑,说道:“彼辈,必无胆与孤厮杀。卿等不必如此紧张。”
说这番话的时候,刘冯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了滔天的自信,如此稳定人心。而随着刘冯的这一番话说出,四周的亲兵们果然是放松了许多。
“将孤的麾盖拿出来。”
紧接着,刘冯下令道。
所谓麾盖,就是伞盖,是将帅所用的依仗。所谓麾下将,就是出自这里。
“诺。”
随着刘冯一声令下,顿时有亲兵取了麾盖,放在了刘冯的身旁。麾盖大
约一丈长短,通体黑色。
衬托着刘冯,越发的尊贵非常了。
就这般,刘冯将本来就稀少的亲兵,藏在了身后山上,以二百亲兵,迎击鲜卑人的二三万大军。
“哒哒哒。”
亲兵的情报没错,随着时间的过去,一阵隐约的马蹄声响起。片刻后,马蹄声越来越响亮了。
到了最后,甚至是地面都开始摇动了起来,气势当真是如同滔天洪水一般,扑面而来的凶猛气息。
终于,这一股凶猛的气息,出现在了不远处。
刘冯抬头看去,不由眯起了眼睛。只见前方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支骑兵大军,一个个熊腰虎背,乘跨骏马。
这是一支强军,就算是鲜卑之中,也少有的强军。
这是刘冯得出的第一个结论,而后刘冯往将旗上看去,顿时知道了来者何人了。乃当今大鲜卑大单于魁头的亲兄弟,大将步度根。
此人若是论能力,远在沙海之上,是少有的,让刘冯都为之忌惮三分的鲜卑将军。
刘冯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使得自己更加的沉浸下来了。虽然刘冯自信,但是面对这一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翻船的遭遇。
刘冯的内心,还是相当凝重的。
不仅是刘冯了,这一刻拱卫刘冯的二百亲兵也
是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陌刀,很是紧张。
他们不是紧张自己的性命,而是紧张刘冯的性命啊。
不仅是他们,就连藏身在刘冯后边断崖山之中的董盖,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了。害怕刘冯出现哪怕是一丁点的意外。
先不说汉军一方的状态,就说鲜卑人吧。在刘冯看到大队的鲜卑骑兵的时候,鲜卑人也看到了刘冯了。
而步度根,严忠二人各自策马在最前方,自然也是他们最先看到的。
这眼前的大地上,都鲜血,尸体,兵刃,死去的战马,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但是偏偏在这狼藉的沙场之上,立着一支军队。
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