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强硬,如此,江唯宁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离去。
待他走后,刘公公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低声提醒道:“圣上,时候也不早了,要不然……今个儿还是早点歇着吧,有什么事儿等明天再……”
“拟旨吧。”
江容渊突然开口。
“啊?”
刘公公没想到他这就有了决定,顿时愣在了原地。
却见江容渊直接拧起了眉,不悦道:“朕说拟旨。”
“是!”
刘公公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赶忙答应了一声,接着便去准备笔墨纸砚。
待一切都准备好后,便听江容渊沉声道:“传朕的旨意,三皇子私造虎符,兹事体大,命朔王与陆霆一同将人押送回都城候审,不得延误半分!中途三皇子不得有任何闪失!”
写好的密信与圣旨一道被摆在了刘公公眼前,刘公公片刻也不敢耽误,双手接过,便赶忙转身往外走。
这加急的指令,必然是要连夜送出去的。
只是没想到,跑了一半,却撞上了江唯宁。
“大……大殿下!您怎么还没回去?”
刘公公吓了一跳。
江唯宁却开门见山:“刘公公,父皇已经下旨了?”
“这……”
刘公公不敢答。
江唯宁
便又毕竟一步。
“刘公公,事关三弟生死,你是想要本王跪下求你吗?”
“这可万万使不得!大殿下可莫要折煞老奴了!”
刘公公哪敢受他的里,吓的险些直接原地蹦了起来,随即这才无奈的把江容渊方才的话转述给了他。
“父皇……当真是这么说的?”
江唯宁一怔。
“是。”
刘公公不敢再多说,只又向他行了一礼,便匆忙离去了。
江唯宁一人站在原地,却久久不能回神。
若是他没记错,那虎符自打凌风朔受封起,便被他带在身边。
江唯誉别说是仿制,怕是连上面的细节有些什么都不清楚。
除非他是疯了,才会随便就做了个粗制滥造的仿冒品便在众人面前拿了出来。
是谁给他的底气?
他不敢细想。
因为事已成定局。
不管这虎符究竟是不是他伪造的,眼下,都只能是他伪造的。
父皇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御书房内——
江容渊依旧端坐于桌前。
身前却不知何时已跪了一名黑衣男子。
“主上的意思是……出动所有的隐梅卫?”
黑衣男子听着已是人到中年,语气隐隐有些不太确定。
江容渊没有说话。
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指
尖却是收紧了些,好半晌,这才眸光骤然一沉。
“嗯,照做罢。”
“是。”
黑衣不再多话,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御书房内也跟着彻底安静了下来。
江容渊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候着的侍从立即便要跟上,他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夜晚的皇宫除了巡逻的守卫,便只剩下一成不变的昏黄宫灯。
江容渊一个人沿着御花园走了一阵,便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外。
自从江云萝的通缉令闹得满城风雨,太后便极少见他了。
即便是见了面,说话竟也带上几分莫名的生分。
他知道太后心中气他,便也识相的不再多来。
今夜也并非想要刻意来此处,只是不自觉便走到了这里。
里面的灯早已经熄了。
太后近来身体不好,几乎大半时间都卧病在床,只让江容成陪着。
江容渊盯着里面看了一会儿,脑海中金不自觉浮现出江唯誉小时候,被他领着来拜见太后的模样。
目光闪烁一瞬,他忽的转身便打算离去。
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是伺候太后的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想到外面有人,那嬷嬷被吓了一大跳,随即
看清是江容渊,立即就要行礼。
“不必多礼,莫要吵醒太后。”
江容渊又向殿内扫了一眼,随即问道:“太后近日身子如何?”
嬷嬷闻言叹了口气:“还是那副老样子,整日都又累又倦,却睡不了几个时辰,梦里也不安稳,太医来看过几回,用的也是之前的药……”
如此,便是在熬自己的精气神。
江容渊在心底叹了口气,又问:“太后眼下已经睡了?”
“睡了。”
嬷嬷点点头:“方才醒来了一小会儿,说是想喝红枣银耳汤,老奴哄着太后先睡下了,想着这就去准备,待太后睡醒了,便直接喝些热乎的……”
“去吧。”
江容渊抬抬手。
嬷嬷没再多说,转身欲走。
江容渊却又突然道:“对了,朕今夜来过的事,别告诉太后。”
“是。”
嬷嬷神色有些无奈,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江容渊这才离开。
夜色中,眼底只剩决绝的冷光。
半个月后——
江容渊的派人传来手谕的事便传遍了整个落雁城。
伪造虎符之事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根本就不可能镇压的住。
不过短短半个月,便几乎整个东莱都已经知道了此事。
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在
等着江容渊要如何处置江唯誉。
落雁城的百姓尤甚。
因此消息一来,众人便都等着看好戏。
营内——
江云萝放下圣旨,面上没有丝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