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已经围了一圈村民,郝大丰个子高,隔着人群,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跪坐在她身边哭嚎着。
一名五六十岁的老汉,皱着眉头在一旁唉声叹气。
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小男孩儿,把孩子的脸按在怀里,嘴里不住的唠叨着:“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这一走,撂下孩子可怎么办呀?”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马姐,秀芹这是为什么呀?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寻短见?”
“唉,要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呀?何况还有孩子,唉,做孽呀。秀芹这闺女,自打嫁给老李家,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怀着孩子还要下地干活儿,回来还得侍候一家大小,挨打三六九,挨骂天天有。唉,命啊……”
“不会吧,你看他男人,哭的多伤心呀。”
“他当然得哭了,这么好的免费保姆没了,搁谁不难过呀?”
郝大丰听着人们的议论,也禁不住心中感叹:“淹死的人,脸真的好白。不对,应该是跳河自尽的人,真的好可怜。”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挤进人群,抓着女子的丈夫往后一拉:“你靠边儿”说着把女人抱起来,脸朝下放在自己腿上,膝盖顶着她的肚子,用手掌拍打她的后背。
大股大股的水从女子的口鼻中涌了出来,很快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