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知礼不想让她们陪着他来回折腾,便叫了私人医生过来。
挽起裤脚,能看清脚踝那块红肿的厉害。
段非蓉心疼地捂住了眼,叶思杳无心问了句:“就砸了一下,怎么肿成这样?”
私人医生:“之前的崴伤没恢复好啊。席先生这段时日是不是出现过疼痛和酸胀的现象?”
席知礼点头。
“那您肯定是经常走路,也没有记着抹药。”
“太忙了,”席知礼言简意赅。
私人医生认真嘱咐:“您若再不好生对待,恐怕会出现活动受限、频繁扭伤的情况。”
出了这么一场小事故,三人都无食欲再品尝美食。
各自坐在沙发,段非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很想留下来照顾你,阿礼,可你小姨父最近包了工地,我怕他趁我不在又贪杯,整个人醉醺醺的去房顶上多危险啊。”
席知礼换了身上的正装,身着白体、牛仔裤,舒适又休闲:“小姨,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怎么做,脚还成那样啊,”段非蓉急死了:“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哦。”
叶思杳不乐意了:“我最近很听话啊。”
“我叫你来看看阿礼你来没有,”段非蓉轻轻地打了一下叶思杳的手臂:“这叫听话?”
“……”
“小姨,别急,”席知礼弯腰,端起水壶的动作,让手臂线条匀称且有力量:“她忙。”
“忙得看你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席知礼把水杯推在段非蓉身前:“记者是这样。”
段非蓉冷哼:“别替她说话。”
叶思杳不满地撅嘴:“小姨!”
说了这么久的话,段非蓉确实渴了,她灌了一大口水,再警告叶思杳:“你要是再对阿礼这么冷漠,你就别叫我小姨。”
“小姨,不要难为妹妹,”席知礼手握住脚踝,蹙起了眉头,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除去工作的时间,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以后叫外卖就好。”
叶思杳眼神怪怪地看了一眼席知礼。
确定是在帮她辩解的话,怎么她听起来有“茶”的味道。
来不及细想,段非容女士下狠手地打了打叶思杳的大腿。
清脆的一声“啪”
气氛沉寂了几秒。
一个愤怒地大喊:“小姨,你干什么啊!很疼啊!”
一个望着受害者,担忧地出声:“小姨,我们动嘴就好。”
“我就是让你感受一下,”段非蓉:“疼吧?”
叶思杳眼眶溢出了生理性泪花:“你说呢?”
“你哥哥比你疼千万倍。”
叶思杳更委屈了:“又不是我让他疼了。”
段非蓉双手抱臂,下达不容置喙的命令:“下次我见你哥哥,他腿若还没好,我就拿你是问。”
随后,段非蓉坐上小李的车,离开了淮江。
席知礼家里没有其他人,顾及着他加重伤势以及段非蓉“拿她是问”的话,叶思杳主动地留下来收拾,快堆满整张桌子的碗筷。
把碗筷全部放进洗碗池,叶思杳累的直喘大气。
“我来洗,”席知礼走过来,手抓住叶思杳的衣袖,把她拉到一边。
叶思杳:“你能站这么久吗?”
“不知道,”席知礼伸手:“但我知道你再做下去,会累瘫在这儿,围裙给我。”
“……哦,”叶思杳双手绕向腰后,捻住细绳,解开,递在了席知礼手中。
“你洗我清吧,”叶思杳嘟囔:“还是别站太久了。”
席知礼挤了两泵洗手液在掌心:“怎么突然好好跟我说话了,真被小姨吓到了?”
“我一直都好好说话。”
席知礼笑了笑:“你之前是真不管我死活。”
叶思杳揉揉鼻尖:“我哪儿知道崴脚有什么后果,再说你们有钱人不都是有很多佣人照顾的吗?”
“那你要不要来照顾我?”
叶思杳一愣。
“家里的阿姨请了长假,”席知礼垂头,仔细擦拭碗:“后面找的,都不合适。”
“再找找啊。”
“你还说没躲着我。”
“……”
怎么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叶思杳无语一秒:“是觉得尴尬。”
“我们不可能不见面的。”
“我知道,”叶思杳背靠向厨房的推拉门,脚尖点着地面。
所以,她真的很后悔去招惹他。
“那怎么办?”光洒下,衬的席知礼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的像是用了曝光过度的滤镜。
“我不知道。”
“那我问下个问题?”席知礼关了水龙头,直视叶思杳:“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尖锐?”
“没有吧,”叶思杳挠着眉梢回,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
“要我举例子吗?”
叶思杳:“你非要理这么清楚吗?”
“我不理清楚,我们两是不可能和平相处。”
“就像今天这样见小姨不就行了吗?”叶思杳捊了捊挡在眼前的碎发:“我们两都沉默地吃饭,小姨问一句我们答一句便是,不需要和平相处。”
“你可真够心狠,”席知礼眼底“嘲讽”闪过:“可以不顾念亲情也可以不顾念那份你先招惹的感情。”
“席知礼,我——”
“我很累,今天不想争执,”席知礼眼底一闪而过嘲讽,再打开水龙头,他看着不断的水冲走泡沫:“麻烦你抹一下桌子。”
叶思杳静了片刻:“好。”
抹过桌子,叶思杳顺道清理了地面的污垢,之后,周之嘉又打来了电话。
他问她席知礼有没有事儿?
叶思杳把私人医生的话转达给了周之嘉。
“我们那天该送席先生去医院。”
叶思杳:“主要是他这个当事人都没发觉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