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伤心。
或许是因为不舍得爷爷奶奶,或许是因为没有办法为北国效力,又或许是没把她父母救出来。
这种种原因,足够让她大哭一场。
他最爱的小哭包。
终究还是在他的生命里昙花一现,终将离开。
莫南泽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脑勺,细声细语说:“小丸,离开那天,不要告诉我,悄悄地走,好吗?”
轻雾闭着眼,泪如雨下,带着哭腔问:“为什么?”
莫南泽眼眶通红,桑嗓音低沉微颤,带着一丝哽咽之意,“我不想再像十年前那样,在机场失控痛哭,我更怕失去理智把你给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你。”
他的话说话,轻雾整个脸蛋都埋在莫南泽的胸膛里,身子哭到抽动,双手愈发用力,紧紧抱着他的腰,恨不得哭死在他怀里。
夜色很美,街景朦胧,这一晚上,两人都难受得无法直面对方。
回到锦苑后。
莫南泽以工作很忙,在书房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他又以集团有急事,提前离开了锦苑。
莫南泽没把她带去军战集团。
而这一次的道别,洒脱又平静。
在两人心里,都明白。
这一次道别之后,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与其痛苦又不舍地郑重其事来一场道别,不如就这样不经意的就此别过。
他去了军战集团工作。
她回华夏继续她的研究工作。
从此陌路。
轻雾把留在锦苑的东西收拾好,依依不舍地再看一遍这个家。
那庞大的书柜,温馨的装潢,每一处都是她喜欢的细节。
当初,假的白锦初回来时,他迫不及待地装修了这个家,是憧憬着娶到深爱多年的女孩吧?
是什么力量让这个男人深爱了她十几年,最后还能坦然接受她的一切,毅然决然放手让她离开?
轻雾只是想到莫南泽,就能流泪满面。
才发现,她根本配不上这份沉重的爱。
轻雾抹掉泪水,拎着包离开锦苑。
小紫在外面等着,见到轻雾出来,急忙走过去接住她的包,见到她眼眶通红浮肿,心疼道:“轻姐,你眼睛好肿,是不是哭了一夜?”
轻雾双手压在眼睛上,让疼痛的眼睛得到休息,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缓缓道:“我没事。”
“过几天你就要走了,五爷突然就去了集团,难道他不为你践行吗?”
“他让我离开的时候,不要告诉他。”轻雾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声音哽咽道:“他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我藏起来,不让我走。”
小紫心疼不已,走过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轻姐,别哭了,五爷是真的很爱你,才想让你没有负担地做自己。”
轻雾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即使他被欲望折磨得快要崩溃,也从来不会毁她清白,就更是心疼得快要窒息。
被一个男人这样珍爱着,她此生无憾了。
小紫把轻雾扶着上了车。
车子启动之后,徐徐离开锦苑。
轻雾知道,或许这次离开,将会是永远。
她拉下车窗,探头出去,不舍地看着这个属于莫南泽的家。
车辆渐行渐远,锦苑很快就消失在她眼前,车辆转入其它道路,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风很冷很沉闷,刮在脸上红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拿出手机,低头看着莫南泽的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地默读着。
即使早已滚瓜烂熟,她还是忍不住要背下来。
回到华夏,她将不能再跟他有任何联系,即使打电话发信息都不行。
终有一天,她离开科研院后,就能联系他了。
或许是五年后,也或许是十年后,甚至可能是她退休之后,风烛残年,再与他联系。
轻雾紧握着手机,双手在发颤,止不住的泪像崩塌的洪坝,倾泻而下。
她咬着下唇隐忍着哭泣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身子一抽抽地微微颤抖。
心如刀割,痛得她快要支撑不住。
她从来不知道,离开深爱的人,会这么痛苦。
她甚至理解莫南泽的心情了。
十年前,他送别她的时候,一定比她现在痛上几十倍,才会在机场里失声痛哭。
所以,如今她要离开,他连送她的勇气也没有,更不想知道她要从何时何地离开。
只要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是不是就没那么痛苦了?
在车上,小紫专心开车,看着轻雾泪流满面,也是不知所措。
回到白家。
轻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入客厅,见到沙发上端坐的爷爷奶奶,便走了过去。
白震和岳银花满心欢喜地站起来迎接她,可看到她哭肿的眼睛时,就忍不住生气。
白震怒问:“是不是阿泽欺负你了?”
岳银花心疼不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阿泽倒是搞什么?为什么惹哭我家宝贝小丸?他在哪里?奶奶给你讨公道去。”
轻雾拉住爷爷奶奶的手,泪光闪烁,哽咽道:“爷爷奶奶,泽哥没有欺负我。”
岳银花摸着轻雾的脸蛋,心疼得眼眶也跟着泛红,“他没欺负你,那你怎么把眼睛都哭红了,肿得像个小栗子,你昨晚上是不是一夜没睡好?”
轻雾把他们按在沙发上坐下,在他们面前跪下。
白震和岳银花都慌了,急忙扶着她的手起来,轻雾推开他们的搀扶,“爷爷,奶奶,你们坐好了,孙女有话要跟你们说。”
岳银花:“有什么话说就说,别跪着。”
轻雾依然跪地不起,内疚道:“对不起,爷爷奶奶,孙女不孝,以后就不能常伴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的晚年了。”
岳银花心慌意乱,脸色泛白,颤抖着手拉着轻雾的手,“你胡说什么呢?”
白震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