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着,神色惊惶紧张。
凌希整个心都慌了。
从警察口中得知,凌峰用刀子捅伤了一位男性。
她哭着问凌峰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冲动?
凌峰后悔不已,痛哭失声,“她背叛我,她跟别的男人开房……呜呜……姐,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呜呜……”
凌希不是神,她没有办法救凌峰。
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悲伤地离开警察局。
她一事无成的弟弟,竟然为了一个渣女,捅伤了别人。
她恨凌峰愚蠢无知,却又心疼他坐牢。
凌希带着礼物去了医院,向受伤的家属道歉赔罪,承诺一定会赔偿,希望得到伤者的谅解。
伤者家属情绪激动,一直拿凌希来出气。
凌希几次拜访,都被辱骂欺负,心里再难受也忍着,却还是求不到对方的谅解。
案件在两个月后开庭了。
凌峰故意伤害罪,被判四年零七个月,被罚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等等,总计25万多。
凌希掏空了自己所有存款,她母亲也拿出所有积蓄,又把小卖部转让,再向亲戚借一点。
就这样凑够了25万赔偿给伤者。
自那以后,家里变得冷冷清清,惨惨戚戚。
她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凌希为了照顾母亲,还要兼顾着赚钱,也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后来,她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想起莫北洛了。
她母亲被重度抑郁症折磨得不成人样,吃不好,睡不着,天天哭,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一天也不动。
不出门也不社交。
经常拿着她丈夫和儿子的照片,躲在角落里,一哭就是一整天。
凌希每个月都会往监狱里寄几百元,让凌峰在里面吃得好一些,也会在探望日那天,带着母亲去看他。
凌峰瘦了,也颓废了很多。
她母亲见一次,就哭一次。
为了母亲的病,凌希跑医院的频率变频繁。
这样的生活,终究还是在一个深夜里彻底结束。
她母亲凌晨五点半也睡不着,跑上了天台,从七楼往下跳,在这天夜里,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去找她爸爸了。
那一夜,警车的鸣笛声,救护车的鸣笛声,人潮汹涌的嘈杂声,都是那么的刺耳。
凌希就站在旁边,灵魂出窍那般看着母亲被白布盖着,满地鲜血触目惊心。
她泪流满面,双脚发软,全身发抖,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整个人呆愣着。
她坚强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冷静地处理了母亲的身后事,按照家乡风俗,接待所有亲戚朋友的到来,给母亲办了一场葬礼。
这是她第二次办丧事。
上一次,还是她父亲过世的时候。
才三年而已,又来办她母亲的丧事。
警察是有人情味的,还放凌峰出来一天,给母亲披麻戴孝。
凌峰在母亲的墓碑前,痛哭得快要断气,撕心裂肺地喊妈。
他狠狠地甩着自己巴掌,心痛大喊,可也喊不醒长眠的母亲了。
亲戚都夸张凌希做得很好,处理丧事也很冷静,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一个人支撑整个家里的事情。
葬礼办完之后,凌峰回到监狱。
凌希把母亲生前留下来的重要物品打包起来,封存在衣柜里,把母亲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忙完所有事情,已经疲惫不堪。
洗了个澡,去到母亲的房间里。
她躺在母亲曾经躺过的床上,蜷缩着身子,闭上眼休息。
漆黑的房间,静谧无声。
连空气都弥漫着凄凉的孤寂。
空荡荡的家,就凌希一个人。
她太累了,很想很想好好睡一觉,可她只要闭上眼,就绷不住地想哭。
她隐忍着,握紧拳头塞入牙齿里咬着,无法控制的心痛,让她快要窒息,肩膀抖动得厉害。
泪水一滴滴滑落,浸透了整个枕头。
抽泣声起起伏伏。
到了后半夜,抽泣声变成悲伤的痛哭声。
凌希哭到缺氧,最后晕厥过去,才能进入休息状态。
后来的几天,她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物品都用纸箱打包起来。
大件的家私物品,用白布盖上。
把家安顿好之后。
她把自己的行李收拾起来。拿着一台手机,一部电脑,一个行李箱,订了一张火车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镇。
她踏上了穷游的旅程。
火车去到哪里,她就在哪里停歇。
她边旅游边写书。
她看过夏天的大海,看过秋天的草原,也看过冬天的雪山。
她在路边搭过帐篷,和牛羊一同散步。
她吃过酸涩的野果,也尝过溪水的津甜。
她去过十几座城市,遇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都有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故事,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很热爱生活,有自己向往的未来。
凌希也慢慢走出生活的迷茫期,让自己沉淀下来,释怀心中的悲痛,享受当下。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年后,又逢春天。
凤城。
凌希这一站,来到了凤城。
原因有两个。
一来是她下个月有个书友见面会,要现场给读者签名。
二来,轻雾和莫南泽要在凤城举办婚礼,邀约她出席。
她刚在酒店安顿下来,轻雾就给她发来信息。
“凌希,你做我伴娘好吗?”
凌希犹豫了几秒,回复:“小丸,我运气不好,命格不吉利,身份也不配。我不适合当你的伴娘,你找别人吧。”
轻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