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幻境无比真实,叶子溪就是幻境中的任务,她又自己的目标,而焕星,居然也进入环境当中来。
两人唇齿交缠,气息逐渐紊乱,焕星轻轻含住叶子溪耳垂,抿了一口。
叶子溪瞬间清醒,浑身绷紧,手指抓在男人紧实大臂上,压低嗓音说:“焕星,明天我有训练赛要打。今晚能不能不要……”
何况,那人就住在隔壁。
“这是对你撒谎的惩罚。”
焕星的吻停了下来,眸色深沉,“我问过,你们晚上不开会。”
“叶子溪,不要试图欺骗我,你知道下场。”
他一只手扣住少女纤瘦的腰身,狠狠咬上那张红润的唇,“还有,打电话时你旁边说话的男人是谁?”
“嘶。”
叶子溪下唇一痛,有些发凉,应该是破皮了。
“只是一个队友而已。”
他望着天花板,声音越来越轻,手逐渐松开。不再挣扎,不再说话。
窗外,一滴雨忽而落在栏杆上。紧接着,雨丝淅淅沥沥飘落,带着梅雨季特有的潮湿与黏腻。
缠绵,又薄凉。
叶子溪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第一次见焕星的那个雨夜。
破旧的平房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屋顶不断有雨滴渗下,寒风从四面八方的孔缝钻进来,再往人骨缝中钻。
敲门声响得很突然。
这种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很少有人来访,除非特殊情况。
叶子溪挪开身上裹着的棉花胎,打开屋门。
门外站着两名高大彪壮的黑西装男人,冷厉目光落在他身上,以及他身后一眼能看到头的空间。
雨下得很大,屋檐上汇聚的水流落到他们头顶的黑伞上,哗哗作响。
两人随后左右分开,从他们身后的黑夜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叶子溪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豪门贵公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这样的人,出现在这种地方,让他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男人个头很高,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多,身上那套高定深灰西装沾了些雨珠,随着他的动作在丝质面料上滚落。
他走到叶子溪面前,微微低头,面容冷漠矜贵。像在看着他,又像在打量什么商品。
片刻,男人伸出那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捏住他下巴,眼神冰冷,话语间隐隐透出狠意。
“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你爸开货车撞死我父亲,没钱赔偿,这笔账只能你来还了。”
男人的手松开,指节揉搓两下,像是要把刚刚沾染过的东西抹去。
“带他走。”
不!我不想走!
凭什么带我走!
那男的我刚出生就抛弃我妈和我,他跟我没关系!
叶子溪扯着嗓子想喊,却丝毫发不出声。
……
房间里,窗帘紧闭。床上的少年眉头深锁,像是被困在某种梦魇之中。
他忽然睁开眼,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气,立即冲进卫生间,凑到马桶前吐得天翻地覆。
吐到最后实在没东西吐了,胃里还不断泛着酸味
三年了,一切噩梦的开端,那一幕依旧在脑中记得那么清晰,如影随形,想甩都甩不掉,恶鬼一样缠着他。
叶子溪跪坐在马桶边,头微微垂着,艰难地呼吸。
身上很痛,焕星压着他做的时候从来不会管他死活,一直折腾到两三点才停。
明明是最恨不得他死的人,偏偏平日里装出一副舍不得离开他的样子。
究竟是装给谁看?
这人所谓的惩罚向来让叶子溪招架不住,好在训练赛晚上八点开始,他才能多休息一会儿。
下床时,叶子溪腿下发软,险些摔倒,走了几步才缓过来。
去卫生间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他走得很慢。
路过二楼拐角时,从楼下走上来一个人,埋头玩着手机,冷不丁撞上叶子溪。
“卧槽,谁啊?”那人一头窜天黄毛,浓眉大眼,揉着脑门,狠狠瞪了眼叶子溪。
然后越看越稀奇,“帅哥,新来的中单?”
叶子溪知道他是谁,不紧不慢开口:“你好,我叫叶子溪。”
“哦,我叫何舟,战队AD。”黄毛咧嘴笑着,凑近叶子溪跟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走,去我们训练室看看,他们这会儿都在。”
“不过……”何舟顺带伸手扯了下叶子溪领口,“今天虽然降温,大中午的也没必要穿高领衫吧,基地内有空调。”
白色衣领被稍稍掀开,露出一小块光洁白皙的脖颈,以及上面暧昧的红痕,一直延伸至衣领之下,看不到的地方。
叶子溪立即拉开距离,衣领倏地一松,又严严实实盖住纤细的脖子。
何舟见怪不怪,带他往训练室走,边调侃着:“呵,你这女朋友挺厉害啊。没事,孟屿、就是咱队上单,都不知道换多少女朋友了。你可以跟他切磋切磋。”
叶子溪跟在他身后,摸了摸脖子,确认领口都盖好了,问道:“队里其他人有对象吗?”
“首先我没有。”何舟开始扒拉,“沈方初那小子之前谈过,前段时间分了。至于我们打野,那个全联盟最帅男人。”
他话语忽然一顿,停住脚回头看眼叶子溪,“啧,这个称号现在就说不准了。”
叶子溪听得正仔细,下意识随口一句:“打野有吗?”
“他,我还真不知道。”何舟继续往前走,有些无语地说,“我跟他认识三年,从来不见他提女人和感情。这就怪了,明明长了张渣男脸,肯定是曾经被感情狠狠伤过!”
叶子溪没再说话,职业选手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那些稍有名气的选手许多女朋友都已经公开、甚至结婚了。
唯独南伽彦是例外。全CN赛区人气最高的选手,出道五年从来没有过恋情相关新闻。
“到了。”不知不觉,两人停在一个训练室门外。门口有一个标牌,上面写着“B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