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边笑着,边替她把描金面具给拿来,“这是大少爷在王妃出嫁前特意找人做的,定合适王妃。”
沈落溪不置可否,接过面具戴在脸上。
描金面具严丝合缝地遮盖住了那块害人的毒疮,只露出了白皙无瑕的另一半脸。
柳眉星眼,樱桃小嘴,好似坠落人间的仙女。
雪玉感慨地轻叹了一声,“若是王妃没有脸上的疤,王爷必不会如此对待您。”
沈落溪不以为意,一个只会凭外表断定人的狗男人,她何必放在心上。
她想想原身嫁过来的三个月,实在替原身不值。
“走吧,我们去库房挑些赔礼。”
沈落溪站起身,雪玉的神情却变复杂了些。
“怎么了?”沈落溪注意到了。
雪玉担心地看向她,“王府里管事向来苛待王妃,他们又是王府里的老人精了,王妃不好对付,奴婢实在怕王妃被他们为难。”
这三个月来,她早就看清王府上下的嘴脸了。
她被为难没事,但她不能让沈落溪受这样的苦!
沈落溪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雪玉,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任人欺凌吗?”
伊人巧笑倩兮,雪玉都看愣了,回过神后赶忙说道:“自然不是!那……”
“既然不会便不要耽误时间了。”沈落溪说道。
否则去迟了,苍云瑄借题发挥可就不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库房,库房的奴才看到沈落溪时恍了一下神,看到她身后的雪玉才认出了沈落溪。
库房的管事看着沈落溪精致的半脸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可当他瞧见沈落溪被描金面具覆盖的另半张脸时,那一点痴迷瞬间便消失了。
瑄王府上下谁没见过沈落溪那半张满是毒疮的丑脸?光是想想便让人倒足了胃口。
管事略带嫌弃道:“这可不是王妃该来的地方,若是丢了什么东西可就不好了。”
沈落溪挑了挑眉,她还什么都没说呢,竟然就威胁起她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管事,“我要进库房。”
管事闻言嗤笑了一声,声音还不小,他轻蔑地看着沈落溪,“除了王爷,库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王妃快回去吧,省得真丢了东西,王妃可说不清。”
雪玉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立刻上前和管事争辩。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后宅之事王妃皆可插手,你竟然敢阻拦王妃,好大的胆子!”
虽然雪玉言辞激烈,但管事显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沈落溪这三个月在王府的是什么日子,他们这些下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因为苍云瑄的漠然,他们还从沈落溪身上捞到了不少油水,可谓过得相当地滋润。
管事轻蔑地扫了沈落溪主仆二人,“王妃可不要带着侍女在这闹事啊,否则奴才禀报王爷,王妃可就……”
他还没说完,一只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管事张大口拼命地呼吸着,他瞪大眼睛看向沈落溪,全身不断挣扎着,可依旧无济于事。
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正在离开地面,掐住他脖子的手也在渐渐收紧。
“放……放开……”
沈落溪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管事的声音能大些吗?”
“声音细若蚊吟,万一真有人闯入库房,管事可叫不来人啊,可见管事不适合这个位置。”
管事的嘴越张越大,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音。
“饶、饶命……”
沈落溪笑着松开了手,让管事重重摔在了地上。
“看来管事应当知道怎么做了。”
管事狼狈地趴在地上用力咳嗽着,好半响才抬起满是鼻涕眼泪的脸,“想要进库房,得有王爷的口令……”
他见沈落溪眯起眼睛,急忙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又得去奈何桥散步!
“并非奴才故意刁难王妃,实在是王爷命令,奴才不能违抗啊!”
沈落溪笑笑,“我并非为难管事,只是我也得了王爷的命令才来的库房,管事大可去问问。”
管事将信将疑,根本不敢靠近她,绕着她走了一大圈,管事才敢跑出去。
雪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不再掩饰笑意,“活该!”
沈落溪柔声问,“以前他是如何为难你的?说出来,一会我替你讨回来。”
雪玉赶忙摇了摇头,“已经够了,现在有王妃护着奴婢,日后奴婢再也不必受这气了!”
她由衷地替沈落溪高兴,再这样下去,她们便能在瑄王府站稳脚跟!
沈落溪笑着伸手捏了捏她婴儿肥的小脸,这丫头跟在原身身边受了不少苦啊。
也是,一个众人可欺的王妃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护着住一个侍女?
不多时,管事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看向沈落溪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方才他去见苍云瑄时,把沈落溪对他做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可苍云瑄连个余光都没给他,说了句“知道了”后,便让他按沈落溪的意思做。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苍云瑄对沈落溪的厌恶,可是王府上下有目共睹!
管事咬了咬牙,赶紧跑回了库房。
难不成王爷开始对王妃上心了?
想到这个可能,管事背后冷汗阵阵,那他刚才对沈落溪出言不逊,岂不是死定了?
他抖了抖,手里的钥匙好半天才对上了锁眼。
“王妃想要拿什么东西尽管拿!或者您吩咐一声,奴才帮您找出来!”管事谄媚道。
沈落溪淡淡看向他,“那就把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管事赶忙点头,转身在库房里到处窜,片刻后拿了不少华贵精致的东西。
“这些东西便是库房里最好的东西,王妃瞧瞧。”
沈落溪扫了一眼,手指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