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眉头微蹙,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我才回来王爷便说我苛责妹妹,王爷倒是说说,我如何苛责了?”
苍云瑄冷声道:“你罚嫣然跪了三日祠堂,还让她三日内抄经一千,现在嫣然的膝盖破了,手也抬不起来,你这不是苛责是什么!”
沈落溪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我是王爷的正妻,管理后宅事务理所当然,王爷却说是苛责,倒叫我不明白了。”
“更何况这还是妹妹主动要求的,妹妹没和王爷说?”
苍云瑄沉下脸,手攥成了拳头,他正欲开口,屋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莫要怪姐姐,都是妾身的错……”
看到宁嫣然梨花带雨地扑进苍云瑄的怀里,沈落溪眼底满是嫌弃。
得,唱戏的角来了。
宁嫣然从苍云瑄怀里柔弱地抬头看向沈落溪,眼角微红还噙着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妹妹拦了王爷好几次却没拦住……”
“妹妹并未怪罪姐姐责罚不对,姐姐不过是按规矩做事罢了……”
她嘴上这么说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却更多了。
沈落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内心毫无波动,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笑话。
苍云瑄心疼地搂住宁嫣然的肩膀,神情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明摆着已经给她盖棺定论了。
他轻轻拍了拍宁嫣然,温声哄道:“别哭了,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你不该过来的,你的膝盖还伤着呢,万一伤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宁嫣然娇声回答,“妾身怕王爷怪罪姐姐便顾不得这么多了,王爷便饶了姐姐吧,姐姐是主母,无论如何责罚妾身都是对的。”
“妾身只要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即便是吃苦也愿意。”
苍云瑄含情脉脉地看着宁嫣然,两人深情对望,仿佛此时天地间只有他们这对璧人。
沈落溪在一旁看着,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这站着,两人还能当她不存在,果然是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既然她被膈应到了,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不就是恶心人吗?谁不会似的。
沈落溪的视线缓缓从两人身上扫过,随即慢条斯理地开口,“王爷和妹妹可真是情比金坚,可惜王爷事忙,今日才来替妹妹做主。”
“不过也属正常,我这几日事多,都忘了妹妹这几日在祠堂跪着,还好王爷和妹妹今日过来提醒我。”
她话音落下,宁嫣然便变了脸色。
这三日她在祠堂跪着,一边抄经骂着沈落溪,一边在心中等着苍云瑄来救她,可她左等不到,右等不到,直到今日才见到了苍云瑄。
她不愿意接受苍云瑄是忘了她才没来救她,可沈落溪却一遍遍地戳着她的心窝子!
宁嫣然柔弱的脸变得扭曲了起来,看向沈落溪的脸多了几分恨意。
不仅是她,就连苍云瑄的脸面也被沈落溪的话说得有些挂不住了,尤其她说的还是事实。
沈落溪勾起红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妹妹,你可不要怪罪王爷,王爷只是太忙了而已。”
“王爷,你说呢?”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沈落溪好整以暇地坐下看着两人,欣赏着他们的脸色。
这时,一个侍卫慌忙跑了进来。
他大步走到苍云瑄身边,俯身在苍云瑄耳边低语了几句,苍云瑄瞬间沉了脸。
“人都安置好了吗?”
“已经安置妥当了,可军医都束手无策,王爷快些过去看看吧!”
苍云瑄推开了像菟丝子一样攀在自己身上的宁嫣然,起身便要跟着侍卫离开,但走到门口却在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看向因为没有好戏看,正失望的沈落溪冷冷开口道:“你跟本王一起去。”
沈落溪一愣,不明所以,“去哪?”
苍云瑄冷声道:“本王让你跟着便跟着,废什么话!”
说罢,他便伸手用力将沈落溪拽到了身边。
沈落溪吃痛地低吟了一声,刚要用力挣开却被苍云瑄轻易化解了动作。
苍云瑄危险地警告道:“别以为本王还会再着你的道,给本王老实些!”
沈落溪眉头蹙起,被他粗暴地拽出了房间,宁嫣然急忙跟上,“王爷去哪?可否带上妾身?妾身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不想被苍云瑄落下,柔若无骨的手还没碰到苍云瑄便被训斥道:“你身为妾室的本分又忘了吗?”
宁嫣然愣了愣,只能讪讪收回手,垂下眼时怨毒地看了沈落溪一眼。
凭什么沈落溪这个丑八怪就能跟着,她却不行?
正妻之位……本该是她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苍云瑄拉着沈落溪离开,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赶忙便低下了头。
宁嫣然现在的神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宁嫣然才冷冷开口,“你说,在王爷眼里,是我重要,还是姐姐更重要?”
侍女身子一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自然是侧妃!王爷排除万难娶侧妃,哪里是王妃比得上的!”
或许侍女的话是故意恭维的,还是让宁嫣然舒坦了些。
可一想到苍云瑄拉着沈落溪离开,却不愿带她一起的模样,她便攥紧了手,连指甲陷入细嫩的掌心都浑然不觉得疼。
她必须要尽快除掉那个女人!
此时,沈落溪正和苍云瑄同坐一辆马车,光是看苍云瑄一眼,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王爷,这马车小了些,摇晃时我难免会磕碰到王爷,不如王爷下车骑马或者再弄一辆马车吧?”
才王府出来这一路,她几乎是被苍云瑄硬拖上马车的,并且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
“只有这一辆马车,你若是不想坐马车便下去跟着马车跑,正好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