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然不动声色地看了沈落溪一眼,见她神色平平,心中有些焦躁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沈落溪为何还是无动于衷?
她便没有半分害怕吗!
宁嫣然握紧拳头,指尖刺痛了掌心,才让她勉强忍住了不暴露自己真实的情绪。
“王爷,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定是小厮看错了。”她柔柔看向小厮,“姐姐是绝对不会做出不守妇道的事的,说不定姐姐只是私下与旧友相见,却被你这个奴才随意编排了去。”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看到,那你倒是说说奸夫是谁?”
小厮将头压在地上,嘴里发着毒誓,“奴才若是编排王妃,天打五雷轰,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至于王妃的奸夫,是望云楼的当家,那时奴才想要跟上王妃,可还没上楼便被拦住了,拦奴才的人说二楼闲杂人等不能上去,守卫十分森严。”
沈落溪闻言眼睛微眯,她竟然没注意到有人跟着她,看来她的警惕性下降了。
“现在你还想如何狡辩?”苍云瑄冷声道:“你最好祈祷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若是此事传开,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王府。”
沈落溪勾起红唇,神情依旧没有半分慌张。
“莫须有的事,我为何要狡辩?”
“我去望云楼只是为了吃顿饭而已,王爷去查一查便知,至于这个小厮,王府里采买的人都是距离王府不远处的集市上采买的,望云楼距离王府三条街之外,所以你是特地跟我去的?”
原身被关在冷苑这些日子,一直在默默观察王府里的情况,若不是原身对于王府里的杂事有所了解,她一时间还真说不清楚,
小厮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赶忙解释道:“奴才的家就在那附近,今日奴才告了假,但为了维护王爷的脸面,急忙便回来禀报王爷了。”
他赶紧和苍云瑄表了忠心,随即耳边便传来了沈落溪的嗤笑。
“看来指使你做这事的人没告诉你该如何狡辩,开口便是破绽,你说是吧,妹妹?”
沈落溪看向宁嫣然,宁嫣然一愣,立刻移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她觉得沈落溪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能看穿她似的。
但她这回留了心眼,绝不会让沈落溪抓到她的马脚。
宁嫣然娇弱地靠近苍云瑄,“姐姐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姐姐是觉得此事与我有关吗?”
“王爷,妾身没有……妾身晨起至今,一直在王爷身边伺候着,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姐姐要将妾身想得这样坏……”
说着,眼珠便像断线似的从她的脸颊滑落。
苍云瑄蹙眉,起身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他抬眼对沈落溪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守妇道的贱妇!”
“本王对你一再容忍,以为你现在虽跋扈,却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想不到你变本加厉!来人,上家法!”
他冷眼看向沈落溪,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原以为沈落溪真的有所改变,只要沈落溪不挑战他的底线,他们也能相安无事,毕竟他还要让沈落溪解开他身上的毒。
可没想到他才有所改观,沈落溪便做出这样的事,果然就和沈落溪戴着描金面具的脸一样,表面看着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实在面具下丑陋恶毒才是真实的!
宁嫣然梨花带雨地抹着眼泪,娇柔地低声道:“王爷别生气,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左右现下也无人知晓,还请王爷从轻处置姐姐,姐姐是王妃,还是要脸面的。”
苍云瑄冷哼一声,“她若要脸面,便不会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现在给本王打她三十大板!”
宁嫣然急忙去拦,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先前沈落溪罚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抄经一千时,她便暗暗立誓,一定要让沈落溪还回来!
侍卫听到了苍云瑄的命令,立即走了进来,伸手便要抓住沈落溪。
沈落溪却冷声厉喝道:“我是王府主母,谁敢动我!”
侍卫下意识便放下了手,无一人敢上前。
苍云瑄沉下脸,“你门都是本王的人,听她的做什么?动手!”
沈落溪冷肃道:“王爷和妹妹在那搭台唱戏这么久,也该轮到我说话了。”
“还是说王爷想要做一个不明是非,便妄下定论,污人清白之人?那日后王爷岂不是也会冤枉身边的人?”
一顶帽子扣下,让苍云瑄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还想狡辩什么?”
沈落溪淡然一笑,“自证清白,怎么说狡辩?给我一柱香的时间,我定能证明他说的话是假的。”
宁嫣然微不可闻地抿了抿嘴角,想给苍云瑄吹点耳旁风,沈落溪便已经走到了小厮身边, 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不等小厮反应过来,沈落溪瞬间收紧了手,书房内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快放开我!王妃这是想对奴才做什么!”
沈落溪平静地看着他,“我扣住了你的气海穴,你若说真话,我便放了你。”
“但你若不说,一柱香之后,你便会变成一个废人,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再无恢复的可能。”
小厮一愣,顿时慌张了起来。
“奴才、奴才说的都是实话!是王妃不守妇道……啊!”
沈落溪静静看着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快放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宁嫣然见小厮脸色涨红,青筋凸起的模样,眉眼间多了几分焦躁。
她立即小声开口道:“王爷,姐姐严刑逼供,便是问出来了,也未必是真的……”
苍云瑄正要回答,沈落溪的冷笑声便传来了。
“妹妹的话可真有意思,你们问出来的话便是真的,我问出来的话便是假的。”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嫣然,“话都让妹妹和王爷说了,我说什么?”
说罢,她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些。
小厮惨叫不已,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涕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