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废墟你不都看到了吗?”昊焱冷淡道。
“可我没见到她的尸首!”司徒岩大声道。
房间回荡着他的声音,昊焱掏了掏耳朵,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没看到,但我看到了,将军一家七口还是我和穆行亲手埋的,由不得你不信。”
“以后你来找我都是为了同一件事的话就别来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浪费,若不是因为你是将军的好友,我早就不管你了。”
司徒岩垂下头,双手握成了拳头。
即便不用昊焱说,他也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忍不住存了些希翼,却得到了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昊焱,“那你能不能再帮我做件事?”
昊焱挑了一下眉,伸手对他张开了手掌,“将军不在了,这么大个望云楼都是张口吃饭的,我总不能白干活吧?”
司徒岩愣了愣,神色踌躇了起来,他虽被人称作神医,却是个两袖清风的。
他总是给穷苦人家免去诊费,还自掏腰包替他们买药,即便手上有银子,转眼就会花个精光。
他很清楚昊焱的价格,即便昊焱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他算便宜些,也不是他能给得起的。
司徒岩窘迫地看着他,“能不能先给一部分?”
昊焱嗤笑,“我们这行都是先给钱再办事,没钱啊,免谈!”
“让我猜猜,你想让我去帮瑄王妃?”
司徒岩点点头,“毕竟她是因为我才受的牵连……”
他正要伤神,昊焱的笑声便更大了,他疑惑地抬起头,“方才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她开口让你帮忙了吗?人家都没开口,你却硬要帮忙,怕不是只会帮倒忙,我劝你还是老实呆着吧!”
司徒岩哑口无言,昊焱只是默默收回了视线。
凭他对沈落溪的了解,沈落溪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更何况还引起了这么大动静,说不定是在计划什么。
身为沈落溪手下的得力干将,他自然要阻止有人妨碍沈落溪!
……
翌日,沈落溪懒懒地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眉眼间满是惬意。
雪玉替她拿来切好的茶水点心,她伸手就能拿到。
她眯起眼睛,余光看到一袭粉衣走向了她。
沈落溪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若是没有人闲着没事找事,她这个早上堪称完美。
“我可有打扰到姐姐?”
雪玉伸手拦住了她,蹙着眉头冷声道:“侧妃既知道打扰了王妃,却还要上前,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王妃要歇息了,侧妃请回。”
宁嫣然脸色微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姐姐才起身没多久,怎么会需要歇息?”
“雪玉姑娘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只是想来陪姐姐说说话而已,毕竟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姐姐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她嘴上这么说着,嘴角却上扬着。
沈落溪抬了抬眼皮,抬手示意雪玉不必拦着,她坐起舒展着腰身,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嫣然。
“妹妹的脸皮可真厚啊,雪玉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妹妹却还跟听不懂一样。”
宁嫣然闻言,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她在心中深吸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用平静地回答,“她只是一个奴婢,说的话未必是姐姐的意思。”
“雪玉是自小跟在我身边伺候的,难不成妹妹比雪玉更懂我的意思?看来妹妹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小。”
宁嫣然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若不是手心里的刺痛提醒着她,她可能就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了。
她嫁入王府后,府里有多少人嘲笑她的出身,笑话她就是个奴婢。
她能悄无声息地处理掉那些人,可她解决不了沈落溪!
沈落溪笑着看向她,“妹妹怎的不说话了?可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我本来就不需要你陪。”
宁嫣然拼尽全力压抑住内心的怒气,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抬手示意侍女将手上的食篮放下。
“这是我亲手给姐姐的莲子羹,莲子清心补脾,王爷昨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姐姐,姐姐定受了委屈,喝些莲子羹正好。”
她从食篮端出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莲子羹,恭敬地推到沈落溪面前。
沈落溪看都没看,直接指着宁嫣然身后的侍女说道:“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但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我可不能辜负。”
“你是妹妹的侍女,与妹妹亲如姐妹,便赏给你了。”
侍女急忙看了宁嫣然一眼,见她面色阴沉,苦着脸在心中暗暗叫苦。
可这是沈落溪的命令,她不能违背,再三权衡才心一横仰头喝下。
沈落溪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好了,妹妹的心意我已经收下了,说了这么一会话,我也有些疲乏了,妹妹回去吧。”
她起身回到房间,留宁嫣然继续站在院子里。
侍女看着宁嫣然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侧妃,咱们走吧?”
宁嫣然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不走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说罢,她便大步走出了院子。
但还没走到半路,跟在她身后的侍女突然哀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侧妃,我、我的肚子好痛……”
侍女疼得冷汗直冒,眨眼间脸上便没了血色,宁嫣然冷眼看着她,甚至还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一会就不会痛了。”
侍女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失去意识,没了呼吸,她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宁嫣然蹙着眉,抬脚用力踹在侍女身上泄恨,等踢累了才靠在假山上休息一会。
她怨毒看着地上的尸体,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应该是沈落溪才对!
她本以为沈落溪昨日丢了那么大的脸,她能借机羞辱一番,再给沈落溪些教训,可没想到受了一肚气,还折了一个侍女!
宁嫣然阴沉低喃道:“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