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愣了愣,抬眼便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怀里。
男子因为疼痛微微蹙起,对上她的视线后清冷开口,“姑娘没事吧?”
沈落溪回过神,赶忙从他怀里站了起来。
“公子可有受伤?方才我躲闪时没注意到公子在这。”
“我会些医术,让我找个地方给公子看看吧。”
她想伸手扶他,但周围有不少眼睛看着,她只能作罢。
男子缓缓站起,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衣袍还裂开了一道口子。
沈落溪眉头微蹙,拿出银子便往他怀里塞。
“这些银两应该够你买药了,我先看看你有没有骨折。”
她示意男子转过身去查看了一番,在心中松了口气。
“没有骨折,应该只有皮外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这瓶跌打酒你拿着,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到瑄王府来找我。”
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沈落溪也不在逗留,起身便离开了。
男子默默看着她骑上马离开,直到那道倩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低头看向手里的跌打酒陷入了沉思。
“少爷,您没事吧?”
男子摇摇头,确定并无大碍后活动了一下身子。
“一点点皮外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自家少爷本来是不用受这些皮外伤的,但他们没想那姑娘摔下来时,自家少爷的速度那么快,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少爷,咱们走吧?”
男子轻轻摩擦跌打酒的瓶子,随手将它们递给侍卫,“走,去望云楼。”
他大步向前走,两个侍卫快步跟在他身后。
瑄王府内。
沈落溪换下了沾满了灰尘和黄土的衣服,让雪玉给自己烧了些热水净身。
她缓缓坐进浴桶,身上的疲惫才退去了些。
雪玉拿了换洗的衣服放在她身边,拿起脏衣服时忍不住好奇。
“王妃和王爷去哪了?这衣服怎么沾了这么多灰?”
“去的地方比较脏乱,所以就不小心沾上了吧。”沈落溪漫不经心地回答。
“王爷带王妃去那样的地方做什么?”雪玉不解。
沈落溪笑笑,“王爷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到的?你放下衣服就出去吧,我想泡一会。”
雪玉点点头,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等水温有些凉下来后,沈落溪抬起手看了看,细嫩的手臂果然已经被变得青紫。
她眉头微蹙,用力将淤血揉开,片刻后那一片的青紫才消散了许多。
沈落溪在心中咒骂苍云瑄,他们明明是合作关系,可苍云瑄使唤起她来,还不如府里的侍女。
她在心中暗想,倘若苍云瑄日后还这般,她绝不手下留情!
这么想着,她便昏昏欲睡了起来,直到水彻底变凉了,她才走出了浴桶。
雪玉细心,准备了些糕点放在桌子上,她才吃了几口,院子外便传来了噪杂的声音。
沈落溪蹙起眉头,起身走出房间,却看到怜王带着侍卫闯进了院子。
她冷声道:“怜王殿下,你带人闯入瑄王府,未免太张狂了吧?”
怜王不以为意,“本王的王妃生病了,本王心急如焚,自然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只是本王没想到,瑄王妃竟然住在这样冷僻的院子。”
沈落溪正要回答,苍云瑄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二哥越发有规矩了,带着人便硬闯了进来。”
怜王听到他的声音,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他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苍云瑄,“本王一时心切,若三弟实在生气,做哥哥的给你赔个不是。”
苍云瑄淡淡看向他,“我可不敢说二哥的不是,只是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皇上要怪罪二哥。”
“我也是在为二哥着想,倘若嫂嫂日后又病了,二哥总不能继续这么闯吧?”
他的话戳中了怜王的痛处,怜王只能暗暗咬牙。
沈落溪眉眼间透着不耐烦,“怜王殿下,怜王妃的病要紧,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了。”
怜王瞪了苍云瑄一眼,随即开口道:“马车就在外面候着。”
沈落溪点点头,大步走出院子。
一行人到了门口,沈落溪刚上了马车,苍云瑄也走了进来,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马车外的怜王便先一步问出了口。
“三弟,你跟着去做什么?”
苍云瑄淡然地回答,“嫂嫂病了,我理应陪王妃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而且我很好奇,今早王妃去怜王府时,嫂嫂的身子很没出题,怎么到了晚上便病了?”
怜王冷冷看着他,“王妃体弱,前些日子病了好几日,说不定是瑄王妃没完全治好,现在旧疾复发了。”
沈落溪听着两人的对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那时她已经治好了怜王妃的心症,不可能旧疾复发,除非……怜王妃受了什么刺激。
她眯起眼睛,开口打断了还想斗嘴的两人,“我们该走了。”
怜王看了沈落溪一眼,眼底闪过几分不甘。
本来他计划着和沈落溪同乘一辆马车,说不定能做些什么,现在却被苍云瑄毁了!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骑上了马。
“走!”
马车走动,沈落溪和苍云瑄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交谈了起来。
“此事有蹊跷,怜王妃不可能突然病了。”苍云瑄低声道。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到了怜王府见机行事。”
马车停下,沈落溪和苍云瑄一前一后进了怜王府。
走进怜王妃的院子,沈落溪余光一扫便看到门口侍女的眼角泛红,脸颊还泛着泪光。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才缓缓走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怜王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