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闻言蹙起眉头,她冷冷看向管事,“在你进府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说过,账本除了我和王爷,绝不能给其他人碰。”
“这才过了多久,你便将我的命令都忘了?”
管事急忙解释道:“小的自然不敢忘!但侧妃打着王爷的旗号过来要账本,小的实在不敢拒绝!”
“为什么等账本出问题了才来找我?”沈落溪质问。
“小的以为侧妃敢用王爷的名号来要账本,应该不会出问题……”
管事越说越心虚,根本和沈落溪对视。
“你连本职的事情都没做到的,和留在王府做什么管事?”沈落溪直言道:“你可以走了,明日不用来了。”
说罢,她拿着账本站了起来。
管事愣了愣,急忙拦住她恳求道:“请王妃再给小的一次机会!日后小的一定恪尽职守,绝不再犯!”
他跪下挡住沈落溪的去路,伸手想要抓住沈落溪的腿,却被轻巧避开。
沈落溪淡淡道:“一个连账本都管不住的管事,我怎么可能继续留着?”
她不理会管事衰败的神情,大步走出院子往宁嫣然院子去。
宁嫣然正在对镜描眉,她看着铜镜里娇俏的脸,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嫁入王府这么久了,苍云瑄还没和她圆房,难道是她的模样没办法吸引苍云瑄的注意力吗?
可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对苍云瑄毫无吸引力,当初在边境时,苍云瑄对她虽发乎情止乎礼,可对她是有渴望的。
宁嫣然握紧拳头,铜镜里娇俏的脸变得扭曲了起来。
果然是因为沈落溪那张脸,苍云瑄才不愿意碰她的!
要是沈落溪再次变成丑八怪,苍云瑄一定不会……
“参见王妃!”
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宁嫣然的思绪,她转过头便看到沈落溪冷着脸走了进来。
宁嫣然微微蹙起眉,“姐姐怎么来了?”
沈落溪把账本丢在了她的妆台上,“我听管事说妹妹看过账本?”
宁嫣然不以为意,轻笑着翻了几页,“我还以为姐姐突然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原来只是因为这点小事呀。”
“是,我的确前些日子向管事要来看了看,有什么问题吗?”
沈落溪浅浅一笑,却不达眼底,“若是没有问题,我也不会踏进这个院子了。”
“既然妹妹承认看了,那就请妹妹解释一下这个多出来的银子花到哪去了,妹妹嫁入王府时没有嫁妆,更没有这么高的月份。”
宁嫣然身子一僵,竭尽全力才挤出了一个笑脸,“我是个孤女,的确没有母家,所以这些多出来的银子都是王爷补贴的。”
“王爷补贴的银子,不用和姐姐汇报吧?”
她挑衅地看着沈落溪,她都这么说了,沈落溪还能说什么?
“我作为王妃,管理王府贯例,只要你花的是王府里的银钱便要跟我禀报,若是没人教妹妹这些规矩,我可以受些累教妹妹。”
沈落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必定会好好教导,让妹妹牢牢记住这些规矩。”
宁嫣然脸一白,脑海里想起沈落溪让自己跪宗祠,抄经三千时的模样。
那时她在宗祠苦苦等着苍云瑄来救她,却被苍云瑄玩了!
一时间痛苦与怨恨涌上心头,她恶狠狠地瞪着沈落溪,许久才挤出一句,“即便规矩如此,可银子是王爷给我的,姐姐想要处置我,也得先问过王爷的意思!”
她必须要见到苍云瑄,否则还会被忘在宗祠好几日!
沈落溪低笑一声,“王爷现在怕是不方便来见妹妹,只能妹妹亲自去见。”
宁嫣然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自己去看不久知道了?”
宁嫣然摸不准沈落溪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跟着沈落溪到了苍云瑄的房间,看到苍云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能活动时,眉眼间满是疑惑。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她急忙走到苍云瑄的床边上下打量,苍云瑄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死死看着沈落溪。
“解药!”
沈落溪不急不缓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昨日我便说过了,软筋散没有解药,王爷安心休息几日便好了。”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沈落溪直接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撑着下巴笑着看向他,“妹妹不是懂些医术吗?不如让妹妹替王爷看看,说不定能有办法。”
苍云瑄立刻将视线转向宁嫣然,“嫣然,你有法子吗?”
宁嫣然顿时紧张了起来,她余光看到沈落溪看戏似的坐在不远处,在心中低咒了几句。
她的确会些医术,可跟沈落溪比起来只有半桶水而已,沈落溪让她给苍云瑄治病,分明是想让她出丑丢脸!
“妹妹怎么还不动手?王爷可等着看妹妹大显身手呢。”沈落溪催促道。
苍云瑄看着宁嫣然紧抿的嘴角便明白了,他冷冷看向沈落溪,“你的软筋散是特制的,能解开的人只有你。”
“现在马上给本王过来!”
沈落溪没有起身,而是将视线落到了宁嫣然身上,“妹妹,我很期待你的医术,你的忘忧丹还在我这呢。”
她才空间里拿出那瓶忘忧丹晃了晃,“妹妹要不要试试?说不定有用。”
宁嫣然咬紧下唇,但很快便放松了身子,眼角也泛起了泪光。
“姐姐想要羞辱我,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折辱我?”
“因为这瓶药,姐姐百般刁难、污蔑,我处处礼让、敬重姐姐,却只能换来这样的下场吗?”
沈落溪挑了一下眉,这就开始给她泼脏水了?
宁嫣然见她没反应,以为她怕了在心中窃喜,随即继续说道:“本以为姐姐为难我便罢了,我身份低贱,甘愿忍受。”
“可姐姐仅仅为了羞辱我将王爷牵连了进来,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