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晨儒听到沈挥墨的话挑了挑眉,他调查过沈落溪的家人,自然明白沈落溪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现在从沈挥墨的话来看,他之所以厌恶沈落溪,其实另有隐情?
沈落溪对苍晨儒笑了笑,“麻烦先生稍等一会。”
苍晨儒点点头,随即沈挥墨的声音便再次传来。
“我真想不明白她的命怎么这么大!中了那样厉害的毒都能安然无恙!”
“如今她还变得如此厉害,就快要把我挤下去了!我不如大哥便罢了,凭什么还不如她!”
沈挥墨身旁的公子哥大声调侃起来,“沈二公子这是着急了啊?”
“不过你有什么着急的,她现在只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得了瑄王殿下的怜惜而已,成不了气候,可你不一样,只要你能有一番作为,别说是超过她了,便是超过沈大公子都有可能!”
沈挥墨听了狐朋狗友的话,郁结的心又开始得意起来了。
他得意道:“没错,她到底是个女子,再厉害也不能建功立业!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男子,怎样都比她厉害!”
“来来来,喝酒!”
众人举杯畅饮,好不热闹。
放下酒杯后,其中一个公子哥便开口说道:“说起来当年那毒是你第一次去花楼得的,沈夫人都急坏了,幸好有御医懂得引毒之法,否则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沈挥墨蹙眉不满地嗔道:“当年是我年少不懂事,否则也不会被那花娘算计。”
“那花娘也是异想天开,以为靠下毒便能逼我娶她,相府可不是谁想进便进的!”
说到这事,他还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厉害免去了一场危机。
可当他看到沈落溪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时,他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落溪的视线环顾众人,几个公子哥被她吓得打了几个冷战。
“方才我听到我二哥和诸位聊得很开心,若是诸位不介意,我也想听一听……当年的事。”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沈挥墨的身上,沈挥墨强装镇定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口时声音多了几分颤抖。
“我在和别人吃酒谈天,有你什么事?”他硬着头皮说道:“赶紧滚开,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沈落溪笑着看向其他人,“我打扰到诸位了?”
众人赶忙摇头,然后各自寻了借口便起身离开了。
沈挥墨看着众人的背影目瞪口呆,竟然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几句就离开了!
平日里一见面便称兄道弟的,结果都是酒肉朋友!
他阴沉着脸看向沈落溪,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是沈落溪的错!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沈挥墨怒声道:“你已经让我丢了很多脸了,难道还不够吗!”
“别以为现在父亲和大哥都向着你,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你……”
不等他说完,一个巴掌便重重地打在了他脸上。
沈落溪收起手,冷冷地看着他,“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如果没有,我还可以再帮你一把。”
沈挥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她,“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二哥!”
“所以呢?”沈落溪淡淡看向他,“你在外面插科打诨便罢了,竟然还胡言乱语,难不成这一回你想连累全家吗?”
“连累全家的人是你!若不是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沈挥墨大声道。
苍晨儒瞧他这个样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他便不动声色叫来伙计,让他赶紧清空酒楼。
伙计也看出了眼前的情况不太对,万一出了什么事,酒楼的名声可就毁了!
“让父亲被关进刑部大牢,可是二哥的错,二哥才被禁足了几日,现在就忘了?”沈落溪反问道。
沈挥墨脸色难看,沈落溪这一句话便戳在了他的痛处上。
“自从你想嫁给瑄王殿下后,便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家人放在眼里了!今日我便替父亲和大哥教训教训你!”
他话音落下,举起蒲扇似的手便要打过在沈落溪的脸上,但他连沈落溪的衣角都没碰到,萧越泽便先他一步点住了他的穴道。
萧越泽转头看向沈落溪,“王妃要如何处置?”
沈挥墨动弹不得后才惊恐地看向了沈落溪,沈落溪却勾起嘴角笑了笑,“这毕竟是家务事,自然要回家处置。”
“顺便问问父亲、母亲当年的事。”
萧越泽点点头,单手把拎着沈挥墨往外头走,苍晨儒目光闪了闪,意味深长地看向沈落溪,“看来王妃有事处理,那我们便下次再约吧。”
沈落溪不置可否,转身便和萧越泽一前一后走出了酒楼。
苍晨儒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和伙计嘱咐了几声后,走出酒楼便向着瑄王府的方向离开了。
很快,沈落溪便坐着马车到了相府。
相府的门房看到萧越泽扛着沈挥墨走下马车时愣了愣,他急忙迎上,“大小姐,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沈落溪没有回答,而是冷淡道:“你进去告诉父亲、母亲,说我有事要和他们说。”
门房更加疑惑,但对上她冰冷的视线,赶忙便跑进了相府。
沈相和沈夫人在院子里等着沈落溪时,抬眼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落溪,这是怎么了?你二哥他……”
不等沈夫人问完,沈落溪便开门见山道:“我在外头偶遇二哥时,无意中听到二哥提到了我中毒的事。”
“我怕家丑外扬,便带着二哥回来问问父亲、母亲,当年我中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相和沈夫人对视一眼都变了脸色,他们没有和沈落溪对上视线,只是淡淡道:“挥墨怎么了?”
沈落溪看出来他们想要转移话题,直言道:“我已经知道当初中毒的人本该是二哥了,父亲、母亲还要隐瞒吗?”
沈相眉头微蹙,随即叹了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你先让挥墨恢复正常,咱们一家人坐下好好说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