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泽想也不想便挡在了沈落溪的面前,他拔剑警惕地看向所有人。
“请皇上听王妃分辩几句!”
皇上冷冷看着他,“一并拿下!”
萧越泽沉下脸,准备带着沈落溪杀出去,身后的沈落却拦住了他。
沈落溪转身将死胎轻轻放在已经没了气息的温妃身边,随即走上前说道:“有人给温妃娘娘喝了堕胎药。”
她平静地看向皇上,皇上却只是怒斥道:“朕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
“温妃临死前一直让朕救她,你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朕若是不处置你,如何对得起温妃和皇儿的在天之灵!”
沈落溪沉默不语。
温妃临死前满脸泪痕地看着向皇上求救,已经坐实了她的罪责。
即便温妃没有死,她也洗脱不了残害皇嗣的嫌疑。
沈落溪紧抿着嘴,任由御前侍卫把她拿下。
萧越泽想要救她,却再次被拦下。
沈落溪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萧越泽动手了,她的嫌疑便彻底洗不清了。
萧越泽握紧拳头,额头青筋凸起,勉强压下了自己的冲动。
沈落溪转头看向皇上,“妾身是无辜的,害死温妃娘娘和皇嗣另有其人。”
“请皇上明鉴。”
她语气沉着冷静,让皇上更怒了。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的诡辩!朕只相信眼见为实!”
沈落溪平静地开口,“若妾身真是杀害了温妃娘娘和皇嗣的人,为何不在皇上和王爷赶来前离开?妾身留在这里,不是死路一条吗?”
皇上蹙起眉,“朕与云瑄来得及时,你来不及逃走,所以才会被我们撞见!”
“枉费温妃如此信任你,你却要置她于死地!将她关入天牢!”
沈落溪不再多说,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无论她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她。
她被御前侍卫带走,路过苍云瑄时,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冰冷的眼睛。
苍云瑄亲眼看到自己的母妃死在他面前,怎么可能不恨她?
她看向萧越泽,嘴巴开合了几下才转过头去。
萧越泽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茶桌上。
皇上走到了温妃的床边,看着她身边那个已经成型的男胎,瞬间沉下了脸。
“今日朕要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
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长乐宫。
长乐宫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鼻尖的血腥味述说着方才这里的惨烈。
苍晨儒急急忙忙跑进来,还被倒地的凳子绊了一下。
他看到已经没了气息的温妃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母、母妃!”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温妃身边,哭得声嘶力竭。
苍云瑄也红了眼眶,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拼命克制着几近崩溃的情绪。
这时,萧越泽走到了茶桌旁,拿起那茶杯便要往外走,身后却有一股巨大的拉力阻止了他的脚步。
“你拿了什么东西!”
“沈落溪要害母妃的事,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
苍云瑄怒声质问着,举起拳头便往他脸上挥去。
萧越泽蹙眉挡住,“我没时间和你浪费,王妃是无辜的。”
“她如何无辜!”苍云瑄怒吼,“本王亲眼看到她取出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母妃哭着求助的模样,本王看得一清二楚!”
“王妃说得很清楚,有人给温妃娘娘喝了堕胎药,至于是谁做的,王爷心知肚明。”萧越泽淡淡道。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直到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三哥,你别和萧公子吵了。”苍晨儒沙哑道:“在尘埃落定前,我们不要先下结论。”
“这几个月来,嫂嫂是如何对待母妃的,我们有目共睹,嫂嫂没有理由害母妃。”
苍云瑄蹙眉,“知人知面不知心,晨儒,你当真这么信她?”
苍晨儒摇摇头,声音哽咽道:“我相信眼见为实,三哥,你先让萧公子去查吧。”
“我们……便先处理母妃的身后事吧……”
苍云瑄紧咬着牙,只能看着萧越泽离开。
……
萧越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司徒岩,他刚从农户家走出来便被萧越泽拉到了一边。
司徒岩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遭劫匪了。
他疑惑地看着萧越泽,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他突然紧张起来,“还是王妃受伤了?”
萧越泽深吸了口气,将宫里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司徒岩,司徒岩闻言,神情严肃了起来。
“茶杯呢?”
萧越泽立即从怀里拿出茶杯递给司徒岩,他接过仔细看了看,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杯子看起来并无异样……”
他看了许久,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了一个白瓷瓶。
“这是将军先前给我验毒粉!”
萧越泽沉声道:“堕胎药也算不上毒,验毒粉能验出来吗?”
司徒岩闻言也为难了起来,“如今我也只能想到这一个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说着,他便将验毒粉倒进了茶杯里。
“若药粉变成红色那便是有毒!”
他的话音刚落,茶杯瞬间变成了赤红了。
司徒岩瞪大了眼睛,“这、这茶杯到底碰过多少毒啊!颜色红成这样,即便是神仙下凡也得去上半条命!”
萧越泽沉下脸,拿过茶杯转身便要走,司徒岩急忙拦住了他。
“你要去哪啊?”
“进宫面圣,让皇上看看这杯子。”萧越泽认真道。
司徒岩一听,赶忙抢过茶杯。
“你这是关心则乱啊!”他给萧越泽分析道:“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你觉得你说的话,皇上能听进去吗?”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