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王脸色难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狠狠挖那侍卫一眼,片刻后他才看向沈落溪,眉眼间满是轻蔑。
“侍卫要带什么东西,本王还要事事过问吗?”
“再说了,他们是本王的侍卫,身上没有些武器如何保护本王?” 沈落溪淡淡道:“怜王殿下说得是,只是大殿下遇刺,还有人指认怜王殿下教他污蔑我,这也太巧了。” “皇上,妾身觉得此事需得好好查,若是普通的弓,不可能射穿越泽的胸口,但短弓就不一样了。”
她意有所指,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来,看向怜王的视线也复杂了起来。
怜王感受到了众人的视线,长袍下的手紧了紧,可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心虚和怒火,转头冲着沈落溪大喊道:“你胡说八道!” “父皇,这个贱人不仅想要挑拨我和大哥间的手足之情,还有我和您的父子之情!” 沈落溪和苍云瑄对视一眼,沈落溪不急不缓道:“我只是想要怜王殿下解释一下,可怜王殿下却顾左右而言他,实在奇怪。” 苍云瑄附和道:“方才王妃被污蔑了清白,想的都是如何证明自己,二哥,你为何不这样做?” 怜王张了张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谁的嫌疑最大,在场众人也看出来了。
在场的官眷间便传来了窃窃私语,“怜王殿下连大殿下都想杀,当真是为了储君之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难怪皇上更器重瑄王殿下和大殿下,没了皇后撑腰,怜王殿下什么都做不好。” 众人的议论声传进了怜王的耳朵里,像一根根刺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他身上。
他额间青筋爆起,抬头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替自己说话。
可当他看到皇上冰冷的神情时,他彻底支撑不住了。
“够了!你们都给本王闭嘴!” “你们这些低贱如蝼蚁般的人懂什么!等本王登基,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们!” 沈落溪一听,抬眸看向皇上,皇上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怜王当着皇上的面说这样的话,一是多要夺权,二是盼着皇上死。
无论是哪一个,怜王都翻不了身了。
沈落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皇后在身旁替他打点,怜王果然沉不住气,若是皇后在,或许今日还有周转的余地。
“来人,把二弟拿下!”苍明朗突然开口道。
御前侍卫立刻上前将歇斯底里的怜王拿下,他被重重压在地上,连一声痛都来不及叫。
苍明朗被人搀扶着走上,看向他的视线满是失望,“二弟,你糊涂啊!” 怜王动弹不得,开口便大骂道:“少到我面前假惺惺的!除了苍云瑄,众皇子里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明明你只会讨好父皇,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你却能在朝堂上左右逢源,凭什么!你和苍云瑄都该死!若不是那贱人的侍卫替你挡下了那一箭,你以为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吗!” 在场众人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都纷纷向后退了一步,可怜王像是觉得还不够似的,继续大骂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在今天发泄出来。
“你和瑄王都应该死在树林里!瑄王妃,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总是妨碍我!” “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把你和大哥弄死了!” 怜王赤红着眼,面色狰狞地看向沈落溪,沈落溪神色淡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怜王殿下注定不会成功。” “你……”
不等怜王把话说完,皇上就先打断了他。
“把怜王带下去,关押起来!” 怜王听到这话,绝望地大笑了起来,皇上蹙眉,“你在笑什么?” “父皇。”怜王哑声道:“说到底我最恨的人还是你,若不是你偏袒大哥和三弟,我或许也不会做得这么绝!”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便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御前侍卫将他带走。
“今日便到这,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接着猎。” 说罢,他便带着苍明朗转身离开了,只是离开前,苍明朗笑着看了沈落溪一眼,然后才跟上了皇上。
沈落溪眉头微蹙,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众人散去,她便走上到了萧越泽身边,看到再次溢出鲜血的伤口,她立刻吩咐太监帮忙把萧越泽搬到厢房去。
但萧越泽作为侍卫,怎么会有单独的房间?
太监为难地看着她,沈落溪想也不想便说道:“把他送去我房间。” 苍云瑄就在一旁听着,听到她的话瞬间沉下了脸。
“他虽是你的贴身侍卫,但到底是外男,你让他去你的房间,是觉得今日的事还不够多吗?” “本王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说闲话!沈落溪,难道你连这点事都想不到吗?”
沈落溪冷声道:“我坦坦荡荡,没什么好怕的。” “越泽伤得不轻,王爷不要耽误时辰。” 她不理会苍云瑄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带着太监便越过了苍云瑄身边。
苍云瑄脸色阴沉,长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片刻后便有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宁嫣然柔声道:“王爷不必和姐姐生气,姐姐只是太关心萧公子了而已。” “毕竟他们整日待一起,萧公子还为了姐姐多次出生入死,情谊自然不是旁人所能及的。” 她话音刚落,苍云瑄的脸色便更难看了,这一切都被宁嫣然看在眼里。
另一边,萧越泽已经躺在了沈落溪的房间,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落溪按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是你的主子,我说什么你就该听什么。” 萧越泽欲言又止,只能任由沈落溪动作。
太监才把门关上,沈落溪就拿出了一支消炎针刺入了他体内,沈落溪看着他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这一次,多亏你了。” 萧越泽摇摇头,下意识想要直起身子,一张沾了血的护身符便从他的衣服里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