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硬地用脚抵在了门上,让沈落溪没办法轻易关上门。
沈落溪蹙眉,“若是王爷想要求我办事,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我不是你手下,王爷命令不了我。”
苍云瑄见她还要关门,怒声道:“京城疯传云国要攻打景国,弄得人心惶惶,发生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还睡得着?”
“天塌下来还有王爷这个高个顶着,我为何睡不着?”沈落溪冷声道:“王爷一早便怒气冲冲到我院来,想必是朝堂上遇到了挫折。”
“王爷,我不是你的出气包,你想找人发泄心中的不满,可以和院外头那棵桂花树打一架,我不奉陪。”
她作势要关门,苍云瑄却伸手要掐住她的脖子。
“你没资格拒绝本王!”
他本就心烦意乱,还被沈落溪说中了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
沈落溪立刻向后躲闪,沉下脸冷冷道:“看来王爷是不想放过我了,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奉陪!”
萧越泽端着早膳准备走进院子时,立刻听到了里头传来的打斗声,他蹙眉大步走进院子,见沈落溪正在和苍云瑄过招,放下手里的早膳便冲了上去。
两人正打得难舍难分,余光扫见萧越泽来了,也没人分出精力理会他。
沈落溪略占下风,等萧越泽替她接下苍云瑄的招式后,她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瞬息间,萧越泽和苍云瑄已经交手了数十招,苍云瑄向后退了一步,冷眼看向他,“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萧越泽没有回答,而是快速上前又击出一掌。
这一掌直击苍云瑄的胸口,让他嘴角溢出了鲜血。
“王爷,你不是我的对手。”萧越泽冷淡道:“但若是王爷还想和王妃交手,我可以继续奉陪。”
“你……”
萧越泽还没说完,竟喷出了一口血。
沈落溪愣了愣,她很清楚萧越泽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这一掌不可能让苍云瑄伤得这么重。
她急忙上前封住苍云瑄的穴位止住鲜血,然后才开始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落溪将手搭在他的脉上,顿时脸色一沉。
“王爷内力紊乱,所以毒发了,越泽,你帮我把王爷搬到廊下。”
萧越泽点点头,扛着他平放在了廊下。
沈落溪拿出银针,眨眼间便扎满了苍云瑄半个身子,直到他呼吸平稳,沈落溪才松了口气。
“我差点害了王妃。”萧越泽自责道。
沈落溪掰开苍云瑄的嘴给他喂药,听到萧越泽这么说,立刻抬头看向了他,“和你没关系,王爷近来忧思过度,睡得也少,他的毒到今天才发作,已经是命大了。”
“这都是王爷自己的问题,你不必放在心上。”
萧越泽欲言又止,苍云瑄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苍云瑄冷冷看向沈落溪,声音沙哑地质问,“你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是王爷毒发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沈落溪淡淡道:“若是王爷已经找齐了药就赶紧拿给我,否则再这么拖下去,王爷只会毒发得越来越严重。”
“但王爷一心求死,我也不会拦着。”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不打算再理会苍云瑄。
“越泽,去把王爷的侍卫找来,让他们把王爷带回去。”
“是。”
侍卫来得很快,不仅如此,宁嫣然也来了。
她看着虚弱的苍云瑄,脸上满是心疼。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不等苍云瑄回答,沈落溪便开了口,“王爷病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在王爷恢复前,就有劳妹妹了。”
宁嫣然眉头微蹙,“我自然会照顾好王爷,可王爷是在姐姐这里出事的,难道姐姐就这么打算轻轻揭过吗?”
沈落溪淡淡道:“王爷公务繁忙,不小心病倒了我也只能开些药给王爷调理,这是药方,妹妹可别弄丢了。”
“这会天色还早,我就不陪王爷和妹妹说话了。”
她毫不犹豫转身走进了房间,宁嫣然想要多讥讽两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带着苍云瑄愤愤离去。
萧越泽站在屋外,看着所有人离开冷苑,这才收回了视线。
很快,宁嫣然便带着苍云瑄回到了院子,她用手巾仔细擦去苍云瑄脸上的汗,还有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虽然妾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王爷虚弱成这样,必定是姐姐的原因!”
“王爷早出晚归地忙着公务,姐姐也不知体谅王爷,哪里有一点正妻的风范!王爷别怪妾身这样说,实在是姐姐做得太过分了!”
她替苍云瑄愤愤不平,苍云瑄心头一动,握住了她细嫩的手。
“不必生气,有你替我着想就够了。”
宁嫣然柔柔一笑,缓缓趴在他的胸口,“王爷,妾身进府这么久,从未真真正正地伺候过王爷,若是能替王爷生下一子半女,或许能替王爷分担些。”
“妾身见不得王爷这么累,实在想为王爷做些什么。”
苍云瑄沉默不语,耳边便传来了她低声抽泣的声音。
“妾身明白自己的容貌、家世比不上姐姐,更没有姐姐德才兼备。”宁嫣然哑声道:“但妾身心中只有王爷……”
苍云瑄握紧了她的手,抬眼便对上了她梨花带雨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陷入了一片温香暖玉之中。
……
册封大典在即,沈落溪看着略显空荡的王府只觉得乐得清闲。
这两日苍云瑄再也没有来找她的不痛快,连带着宁嫣然都出现得少了,她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王妃,这是册封大典时要穿的衣服,您要试一试吗?”雪玉问道。
沈落溪看着针脚细密的绀色衣袍,描金绣边,显得庄重沉稳,可见绣坊是下了功夫的。
“绣房的手艺是最好的,不用试。”沈落溪平静道:“明日便是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