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愣了愣,以为萧越泽醒了,可视线移到他脸上,萧越泽双眼紧闭,并没有恢复意识。
“好好休息吧。”
说罢,她把手里的消炎药喂进了萧越泽的嘴里。
见他因为消炎药的苦涩蹙起眉头,沈落溪失笑,随即起身走出了房间。
……
翌日一早,沈落溪过来看了萧越泽一眼,见他没有醒便嘱咐了陶礼几句。
“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麻烦你照顾他了。”
陶礼点点头,“凭我的医术,将军大可放心。”
沈落溪笑笑,转身便带着穆行走出了宅子。
陶礼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忍不住看向昊焱,“将军怎么对小公爷这么上心?”
昊焱瞥了萧越泽一眼,随即意味深长道:“说来话长。”
另一边,沈落溪和穆行换上人皮面具,径直走到城门前。
皇榜还好好地贴在墙上,一旁还有两个侍卫把守,但路过的行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仿佛那个皇榜不存在一样。
沈落溪挑了挑,大步走到皇榜前,伸手便把皇榜揭了下来。
两个侍卫看到后,眉眼间满是嘲讽和不屑,“你知道揭下这皇榜意味着什么吗?”
沈落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自然是进宫给皇上治病,难道这皇榜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她的话,侍卫脸上的嘲讽更浓了,“是这个意思,但你若不是治不好皇上的病,可走不出皇宫。”
“我瞧你这个模样,也不像懂医术的样子,但你想送死,我们也不会拦你。”
沈落溪不以为意,浅笑着说道:“我未必不能医好皇上。”
“皇榜刚放出时有几百个郎中拍着胸脯说能治好皇上,还有不少是名医,结果还不是一样?”侍卫嘲笑,“你觉得你比那些名医还厉害?”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嘲笑的声音更大了,吸引了不少行人的侧目。
沈落溪面色不改,任凭他们笑。
一旁的穆行沉下脸,若不是沈落溪拦着他,他已经动手了。
等两个侍卫笑够了,沈落溪淡淡道:“现在可以带我入宫了吗?”
侍卫嗤笑,看向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跟我们走吧。”
他们在前面带路,沈落溪便跟在身后,耳边便传来行人的议论声。
“想不到还有人去送死!”
“是啊,也不知道皇上这个怪病什么时候能好。”
沈落溪静静听着,目光闪了闪。
很快,沈落溪便走进了皇宫,熟悉的红墙绿瓦让她思绪万千。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值班的侍卫都十分懒散,瞧着没有一点士气。
沈落溪眼睛微眯,和穆行交换了一个眼神。
侍卫带着他们走到了一座奢华的行宫,还未进入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丝竹管乐的声音。
沈落溪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思绪。
皇上果然还是一样,即便到危在旦夕的时候也不忘享乐。
以前她在外征战四方,回来述职时耳边都是皇上和宠妃间不堪入耳的嬉笑声,看来她不在之后,皇上变本加厉了。
“你们在这等一会,我进去禀报皇上。”
侍卫说罢便把沈落溪和穆行丢在了行宫外,过了半刻钟,侍卫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进去吧。”
沈落溪点点头,进了行宫后便看到骨瘦如柴的皇上靠坐在床边,目光浑浊地看着前方,木讷地吃着宠妃喂到嘴边的葡萄。
“参见皇上。”沈落溪和穆行行礼。
皇上听到他们的声音,这才转头看向他们,“就是你们揭了皇榜?你们揭了皇榜,却又治不好朕的病,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朕会将你们五马分尸,拿去百兽园喂猛兽!”
沈落溪平静地回答,“民女有把握治好皇上,只要皇上配合民女。”
皇上冷冷地看着她,身旁的宠妃便开口道:“皇上,先前那几十个名医刚见到皇上也是这么说的,可到头来皇上的病还是没治好,反而让皇上更加严重了。”
“这女子一见到皇上就说这样的大话,想必也和他们一样。”
皇上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些日子他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流水一样的补品吃进肚子,可结果还是一样!
他不愿意再吃那些毫无作用的药,更不愿意被郎中用银针刺入自己的身体,让他生不如死。
“来人! 把他们拖下去斩了!”
沈落溪目光微冷,立刻高声问道:“皇上这是何意?民女还未给皇上看诊,皇上便如此笃定民女治不好您吗?”
皇上冷声道:“爱妃说得对,你和先前那些给朕治病的人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治不好朕的病,你一个黄毛丫头又能做什么?”
“皇上不试试,怎么知道民女治不好?”沈落溪反问。
她话音落下,行宫内一片死寂。
宠妃看了皇上一眼,转头便怒斥沈落溪道:“大胆,你怎么敢对皇上如此无礼!”
“立刻把她押下去,拖到中庭处置!”
御前侍卫上前将沈落溪和穆行团团围住,沈落溪面色不改,不急不缓说道:“皇上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能解开这毒的只有民女,若皇上执意要抓民女,不出十天便会暴毙而亡。”
宠妃身子一僵,余光立刻看向皇上,她见皇上在动摇,急忙说道:“皇上,这女子在咒您,您春秋鼎盛,只不过是得了小病而已。”
“再找几个郎中一定能治好,眼下应该是将这个胡说八道的女子押下去!”
她对为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大喝一声,“能活捉便活捉,若是这个贱民闹得太厉害,便格杀勿论!”
“是!”
侍卫高举着手里的刀落下,皇上突然怒过,“谁允许你们动手了!都给朕退下!”
“若是朕的病治不好,朕拿你们是问!”
侍卫赶